说是被马背着跑。
晨光熹微时,薛温书身下的黑马不论如何也不肯继续跑了。薛温书急得额头发汗,他拍着身下黑马的脖子:“走!走呀!”他又反手摸了摸压在自己身上的越华清,“凤奴,我马上带你去找医师……呜呜……你可千万要撑住。”
马匹不肯走,薛温书只能下了马牵着黑马向前走。这样挪了半日,薛温书无可奈何还是在逐渐亮起的日光里被人捉住了。
薛温书奔波了一夜,满脸都是血,他抹了抹脸上的脏污,头晕眼花抬起眼,望见了面前人背着日光有些模糊的脸。还未看清面前的人,薛温书先是听见了对方调笑似的话语:“这么狼狈,是要往哪里去?”
薛温书眨了眨被血黏住了眼睫的眼,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一张陌生的、含笑的脸。男人生了一双天生的笑眼,垂下眼看人时却带着几分让人生怯的贵气,也带着几分让薛温书觉得疑惑的熟悉感。但薛温书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张脸,他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惊慌,只能结结巴巴开口:“大、大人,有没有医师?我夫人受伤了。”
“夫人?”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眉梢微微抬起,看了一眼马背上的越华清:分明是个长手长脚的男人。他面上似笑非笑,“哟,倒撞见一对苦命鸳鸯。”
男子侧过身,半垂着眼漫不经心吩咐自己身后的人:“把他们带走。”
薛温书看男子身后的人动作粗鲁要来拖越华清,他急得汗也出来了:“大人、大人!我有钱、我……”他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却没摸到钱袋。越华清将他从床上掳走,薛温书哪里想到要带银钱。焦急之中薛温书摸到了自己衣裳上挂着的玉佩……这不是他的玉,这是皇帝的玉。薛温书一时间顾不得其他,连忙捧住来递在男子面前,“大人,我拿这块玉抵银钱!”
男子随意看了一眼薛温书递过来的手,又在看清薛温书手上的玉佩时凝住了视线。他面上笑意缓缓收住了,再看向薛温书时神情有了几分冷意与审视。
和满脸惊慌的薛温书对视了一会儿,萧元芷面上又有了不及眼底的浅淡笑意:“小公子,原来是你呀。”
薛温书闻言有些茫然,但面前的人已经从他手上将玉佩取走了:“我姓萧,还要多谢小公子那日送的银钱。”
薛温书再一次和这个陌生的年青男人对上了视线,在短暂的呆愣之后忽然缓缓睁大眼睛想明白了什么:“你是!”
萧元芷颠了颠手上的玉佩,脸上又浮现了仿佛贴着皮肉生出来的笑意:“既然是小公子要救人,某自然不敢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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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芷叫人将越华清从马背上背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越华清沾着血的脸,不知为何轻笑了一声。
薛温书惴惴不安跟在他身后,待看见医师来了便又巴巴跟了过去。
萧元芷双手抱胸看着面色惨白躺在床上的越华清,又看了一眼从越华清胸口取出来的断箭。他微微挑眉,疑惑似的开口:“没死?”
医师抹了一下额间的汗:“是……这位、万幸这位公子身体构造异于常人、左肺右胸,这才保住了性命。”
薛温书泪眼汪汪扑在床榻边,他询问医师:“那、那几时能醒来呢?”他握住了越华清的手,发现越华清身上烫得惊人,更是吓了一跳,“他在发热呢!”
医师也说不准:“这……”
萧元芷看他一眼,混不在意挥了挥手叫人出去了。
待医师出去了,他忽然走到了薛温书身边:“倒是忘了问了,小公子这些日子是去了哪里了?”
薛温书吓了一跳,他抹了抹眼睛,支支吾吾:“我、我……”薛温书抬起眼对上了萧元芷似笑非笑的眼,双腿一软膝盖便挨了地,他软脚虾一样抓住了萧元芷的衣摆,“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