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熟练。

赫琮山左肩深了一片,在血腥气味中想起最初见到对方的模样。

军舰有限,大规模投入战争。战地医生跟着一辆大巴坑坑洼洼地来,那天他正好站在不远处,一张张担架从他身边抬过去,上面躺着他朝夕相处的战友。

明显,那些医生被一下车就拖到跟前的患者惊呆了,他们需要点时间适应。军医主任暴跳如雷,从一头走到另一头,他根本来不及做具体的止血,只能简单粗暴地将破掉的肠子打结,剩下的就看天意。

赫琮山注意到对方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吐完站起来的,他用水漱口,戴上手套和口罩,从医药箱拿出手术刀,给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割掉了来不及处理已经腐烂的肉。

他弯下腰问对方怎么样,需不需要水,对他说辛苦,乌黑额发在半空一遮,露出一双清丽的深蓝眼睛。

姓名牌夹在他左胸。

炮火在耳边炸响,赫琮山看得出来他在发抖,手却稳。

一面之缘,后来赫琮山想起来会往里面看一眼。对方可能揉着后腰靠在简易手术台边,也可能在做伤口缝合。

他只是看,却从未踏足过后方医院。

上校天然对医生有好感,从那时候开始对医生有好感。

赫琮山看了眼自己的无名指。

这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