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五感敏锐度非同寻常,加莎没躲三秒就被发现,他老老实实走出去:“上校,早上好。”

赫琮山点头。

瞿清雨接过豆沙馅的包子,他刚醒,黑发柔软,面庞白皙:“早上好,长官。”

加莎小心翼翼地观察赫琮山脸色:“……早上好。”

Beta青年冲他笑了一下。

加莎不敢跟赫琮山走一块儿,他神不知鬼不觉落后二人十几米。曙色隐隐冒出头,晨起凉爽,一线天光铺向圣玛格广场著名的胜利女神之像,给橄榄环涂抹上一层金色。

广场地面以回环形铺开,环形中央走着一前一后两个人。Alpha军官身形高大,神情冷峻,不可侵犯。

加莎听见Beta青年用带笑意的口吻询问对方:“上校,今天心情怎么样?”

可能还是起得早了,他声音中有浓倦的困意,沙哑而柔软。

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得到回答。

赫琮山脚步未有停顿。

对方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如此之轻,他说:“上校,你真的很难追。”

加莎嘴里的煎饼直愣愣地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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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雨也不是时时刻刻在圣玛格广场,他最近被投诉了在福利院长大就会迎来一些文化上的弊端,譬如他的字不好看,好在医生的字不用太好看。

但这确实算是为数不多能抓到的错处之一。

他暂时得回去避两天风头,取了常用物品从换衣间出来,碰上另一个Alpha被簇拥着进去。

瞿清雨和对方眼神交错,认出对方是那个叫方诺文的Alpha。

对方脸色比他更臭,嗤了一声。

瞿清雨没什么反应和他擦肩。

他对竞争的看法比寻常人深刻,他的目的不是竞争,是生存。

因此没有输的余地。

出了医院大门是一条羊肠小道,秋天,叶片黄得很快,瞿清雨站在一条长长卵石路上,试图寻找一条更高效的解决方式。

要是能直接上床就好了。

对方指缝间漏出的一星半点荫蔽就能让自己受益无穷,不管爱或者恨,他首先得让自己引起对方的情绪波动。

赫琮山。

瞿清雨在唇舌间过了这几个字,掩下眼中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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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崇勒令他尽快把自己的字练出人样,瞿医生紧急买了两张字帖,描来描去毫无进展。

“你在干什么?”加莎终于忍不住搭话。

瞿清雨记得这个Alpha,和其他Alpha军官比起来相对活泼。他抖了抖字帖,长长叹出口气:“练字。”

出于某种复杂心情加莎提醒道:“根据星网的探测预报,今晚下雨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你没带伞?”

下雨,瞿清雨眉心缓缓一收。

伞的问题倒是其次。

宿舍那扇窗迟迟没有换的原因在于那是两块,需要机器工人维修。在他住进去前为了避免大风导致窗户倒塌用胶带在周围贴了整整一圈,今晚下雨的话,他会遇到一些麻烦。

比如再次感冒。

果然,临近下午四点,暴雨倾盆。

这几年极端天气越来越多,雨下得像是天被捅破了窟窿,一层层白雾雨汽从地面涌上来,圣玛格广场顿时跟汤池一样,咕噜噜冒泡。

雨水顷刻间淹过脚背。

瞿清雨弯腰将自己的裤腿朝上挽,很轻地“啧”了声。

他腰不舒服,不得不靠在墙边,借以支撑身体的绝大部分重量。

十八名Alpha军官将近三千名新生送回宿舍,他们有客用舰体,一艘能容纳数百人,速度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