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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雪纺跟视频里的人说:“我见到了,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你有没有向他求婚?我没有在他手上看到婚戒。”

赫琮山沉默了一秒。

黎雪纺不太信任他,咳嗽了一声,又问很关键的问题:“他是自愿跟你结婚的吗?”

赫琮山说:“我很忙。”

黎雪纺:“……”

“你不高兴?”黎雪纺敏锐地察觉到,“你没有求婚,也没有婚戒,你还不高兴?”

赫琮山调整了视讯的位置,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脸。

黎雪纺哭笑不得:“我现在才知道你结婚了,上校,你不带他一起来见我?”

赫琮山简简单单:“他去了。”

“你在想什么?”

黎雪纺不能理解地说:“你让他一个人来?”

听筒那边传来连续好几声重叠的“上校”,大概是在开什么会,字眼黎雪纺懂,又不那么懂。这场景何其相似,他心脏猛然一跳,前所未有的不安涌上心头。

“有把握吗。”黎雪纺问。

赫琮山离开了他原本所在的嘈杂的位置,去了一块安静的地方。落地窗外成排机甲悬浮,有军官们手把手实训。

赫琮山说:“十之二三。”

地下比想象中更混乱,可能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

他会死。

在钢戳印下前,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指挥室外有且仅有一盏灯没有灯油,那盏骨灯在周遭所有冥冥灯火中显得格外暗淡。

赫琮山仰头看了会儿,眼底落了片雪,说:“我还在想。”

黎雪纺轻微地抽了口气。

“我抽不开身。”

赫琮山说:“到时候也没什么理由让他去。”

“先让你看看。”

赫琮山稍纵即逝笑了:“是很乖巧。”

黎雪纺也笑了:“他还有一座孤儿院,是吗?你上次去了回来告诉我,有一个小朋友你很喜欢,他想摸你的枪。”

赫琮山紧绷的下颔骨松了松,又绷紧,低声:“他不太信任人,没有……”父母。

“帮我照顾好他。”

黎雪纺想了想,说:“过几天我会替你陪他去学校,我错过了你的开学报道,一直很抱歉。”

黎雪纺轻声问他:“易感期能熬过去吗?如果他在你身边。”

听筒那头Alpha有片刻的停顿。

黎雪纺很耐心地等,最终听见Alpha平静的声音:“如果他愿意。”

外面的天黑着,黎雪纺很少这么晚还不睡。他扶着轮椅转身,意外地看见Beta医生站在二楼旋转楼梯边。

应该听到了。

“吵醒你了。”

瞿清雨靠在门边,用手遮了下眼睛,说:“没有,睡不着,起来走走,刚走两步。”

“我有一个Alpha小朋友,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黎雪纺温柔地邀请:“既然你睡不着,愿意和我一起看看他的照片吗?”

“在此之前。”

瞿清雨幽幽叹了口气:“我是自愿跟他结婚的。”

黎雪纺一愣。

“那再好不过了。”他笑着说。

瞿清雨跟着他来到了自己一开始住的卧室,套房之间夹着衣柜和储物室,面积很大,墙壁上摆满照片。

“这是三个月大的时候。”

瞿清雨停在那张模糊的产超图前,为了确认他凑近了。

两个婴儿。

照片右下角写着“容修&琮山”

“双生子。”

黎雪纺手在其中一个身上碰了碰,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