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看他有意要买,连忙推销:“两个竹篓五个铜元,来两个吧。”
秦疏扫过他粗糙的手,直接付钱,将东西一股脑都放进了藤篓里面。
藤篓真的很能装,他们买了一大堆东西,竟然?还有空余。
霜华影看到他把东西都放在了一个藤篓里,说:“分开装吧,我跟你分担一下?。”
秦疏直接拒绝,“你歇着,不用你伸手。”说着,他将两个篓叠放在一起,伸手就?将藤篓提在手里,姿态十?分轻松。
霜华影一愣,他原本还想着,秦大哥今天一身衬衫西裤,背着个篓子有些不伦不类,没?想到他竟然?是直接提在手里的,果然?个子高就?是有优势。
这?时,后面传来汽车鸣笛声,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秦疏护着霜华影,也跟着避到了店铺的屋檐下?,有动作慢的,地摊儿上的商品没?有来得及后撤,就?被?车轮碾压了。
在这?兴庆城有资格坐小汽车,且还这?么嚣张的二少?,除了孙家那位,不作他想。
摊主发?出心疼的惊呼,车上的人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斥道:“号什么?还不赶紧把嘴闭上,若是扰了二少?的兴致,哼哼,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似乎为了证实所言非虚,小汽车竟然?又倒了回来,摊主见状,连忙去抢救剩余的货物,可能是太过心急,脚下?一滑,整条腿就?送到了车轮底下?。
伴随着一声脆响,传来一阵惨烈的嚎叫,司机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啐了一口?。
众目睽睽之下?,又挂档提速,再度从那条腿上压了过去,造成了二次碾压。
小汽车扬长而去,只有从车窗抛出的两枚银元,滚落在地,散发?着无情的冷光。
阳光在此时显得格外刺眼。
空气中安静了几息,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有的人继续走自己的路,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有的人对被?波及的摊主投以同情的目光;更多的人在讨论着什么,其?中不乏幸灾乐祸者。
下?一刻,巡逻队的人过来,查看了一下?摊主的情况,借了一辆板车,将人搬了上去。
秦疏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面无表情。在兴庆城这?繁华的街道上,秦疏看到了人性深处最幽微、最丑恶的角落,那些虚荣、麻木、冷漠,穷极无聊的灵魂,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霜华影看着秦大哥的眼神一点点的冷了下?来,不是看待罪恶的冰冷,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冷漠。
他觉得这?个样子的秦大哥忽然?离自己好远,仿佛他们的人生轨迹是两条直线,短暂的相交后,只有渐行渐远。
霜华影有一瞬的心慌,原来,有些人不生气比生气还要吓人,他叫了一声秦疏的名字。
秦疏收回视线,看向霜华影,语气郑重?:“你一定要远着孙家人。”
霜华影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看向刚才摊主躺着的地方,一滩暗红触目惊心。他心有戚戚地点头,“不用你提醒,我也不会往那样的人身边凑。”
秦疏听?出有事儿,凝眉道:“他找你麻烦了?”
霜华影摇头:“不是找我麻烦,是芸师姐。”
秦疏想起来了,华影口?中的这?位芸师姐是唱闺门旦的,长相普通,却天生有一副好嗓子。
霜华影见他一副不听?到内情誓不罢休的模样,就?小声将孙二少?、芸师姐,以及陆三少?之间的纠葛说了。
秦疏听?完,整个人更加沉默。他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郁气,横亘在那里不上不下?。
原来,芸师姐是另一个华影啊。
因为有他的插手,陆克白追捧的对象换了另一个人,这?人就?是芸师姐,孙二向来喜欢与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