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椅子被拉开,秦疏看了过去。

陆克白坐下,同时将秦东家的容貌看了个一清二楚,这一身西装,配着这张脸,有些过于出色了,而且是与?戏园子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出色。

陆克白确定,这人他绝对?没见过。

这就?有意?思了。

陆克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施施然坐下,开口道:“认识我吗?”

陆克白话落,就?见刚刚和一脸平静的人,眼睛一亮:“原来是陆三少?,好久不?见啊。”语气是乍见故人的惊喜

秦疏翻过一只茶碗,提壶倒水,升腾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也遮挡了陆克白的视线。

茶水悠悠,凝成一道水线,缓缓将茶碗注满,秦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才继续道:“昨天我就?想着登门道谢的,只是听说您去剿匪了,原本?想着改日再去拜访,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陆克白见他如此镇定,倒有些恍惚了,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你在哪里读书的?”

秦疏说了一所学校,那也是欧洲很有名的学校,只是和陆克白就?读的不?是同一所,甚至不?在同一个国家。

不?等他发问?,秦疏就?继续道:“当初在费恩女大公的舞会上,有幸一睹三少?风采,不?知三少?还有没有印象。”

秦疏说这话时,眼里带着殷切的期盼,陆克白沉默了,费恩女大公的舞会他记得,那位女士风流成性,奢侈无度,几?乎每周都会举行舞会,他也参加过几?次。只是对?秦疏,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似乎看出了他的陌生,秦疏有些失落,试图唤醒他的记忆,“没印象吗?咱们还说了好几?句话呢?我那个时候面相还没长开,挺瘦的。”

秦疏耸耸肩,“三少?知道的,那边吃喝都不?合口味。”

陆克白顺着他的思路,似乎还真有了那么点儿?印象。

秦疏眼神微闪,加重言语的暗示:“当时舞会过半,有几?位同胞过去跟您打招呼,几?人里面穿着黑色绣银线的燕尾服,戴猫头鹰胸针的那个就?是我。对?了,我当时头发比现在长,还烫了螺旋卷。”秦疏在自己肩膀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留洋的学生烫发,参加当地的社交活动、舞会或者学校的聚会在那边很常见,一方面是对?时尚的追求,同时这也是以新?的发型展现自己融入当地文化?的一种手段。

两人虽然不?在一处留学,但两个国家相邻。而且,在那边,留学生周游列国的情况十分常见,只要?有钱。

秦疏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陆克白就?这样被他忽悠住了。

也不?能说他防备心弱,陆克白已?经十分警觉了,只是他遇到了秦疏。森*晚*整*理

秦疏有外挂,有关陆克白的资料,他记得比他本?人都熟,就?是为了应付眼下这种情况。

两人一边听戏,一边闲谈,说些留洋时发生的事,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秦疏投其所好,很容易获得人的好感,他又言之有物,倒是让陆克白对他多了几分赞赏。

看来,这人的身份没问题,真是他想多了。

片刻后,霜华影身姿婀娜地走上舞台,还没开嗓,台下就?爆发出喝彩声。

陆克白就?看到刚才还十分沉稳的年轻人跟上头了一样,伸手叫住花童,一口气将她篮子里的鲜花包圆了。

随手抓了一把,然后一个天女散花,那些花枝便像是被安排好了的一样,在霜华影身前一米处围了一个半弧形。

前排的看客见此,又是一阵喝彩。

霜华影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眼波流转,然后陆克白就?发现身边的这位跟打了鸡血一样,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