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天?啊。”佟垒的声音中带着怀念,对于乡下孩子?来说,这是扎根在记忆里的美味。
佟垒揪着果子?吃,说起了?小?时候各种?刨食的经历。
桑椹、马齿苋、天?麻、车前草……
秦疏听着佟垒的讲述,仿佛看到了?那段没有他的日子?,小?小?的佟垒是如何艰难地养活自己。
有些苦难,是成长中无法回避的因素,佟垒早已习惯。而今,那些过去的艰难,因为有了?可以分享倾听的人?,似乎也不再沉重。
佟垒第一次跟秦疏提起了?养父母。
“我都不知道我爸妈去找他们算账了?,我如果知道”
佟垒停顿一下。
秦疏问?:“如果知道,你会怎么样?”
“如果知道,我高低得掺上一脚。”
佟垒话中的意思好像很遗憾,秦疏却能看出?,因为佟叔叔他们的出?面,佟垒是高兴的。
有些缺憾,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弥补。
秦疏看着他闪光的眼,深藏功与名。
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眼前出?现了?大片的芦苇荡,铺在湖面上,绿茫茫一片,远远望去,有水鸟在湖面游弋。
起初,佟垒以为是天?鹅,等?到了?近前,发现那竟然是一大群鸭子。
大鸭子?带着小?鸭子?,排兵布阵似的,见到人?来就是一顿嘎嘎嘎,却没有丝毫要逃走的意思。
佟垒长见识了?,“看来这里和甘县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秦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穷山恶水,甘县那地方,别?说一群鸭子?,连根鸭毛都别?想看见。
秦疏问?东来:“这是谁家的鸭子?,就这么放着不管吗?”
“这是问?心观的鸭子?,没有人?会动。”东来提起问?心观时,眼里带着尊敬。
“道观养鸭子??”
东来点头:“问?心观的鸭子?特别?好吃。”
秦疏和佟垒对视一眼,这个问?心观和他们以为的好像不大一样。
几?人?继续走,等?走到道观的山门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佟垒看着道观的大门有些傻眼。他以为的道观,云雾缭绕,古朴庄重。实?际的道观,大门陈旧,红漆剥落。
门匾上的“问?心观”三个字虽苍劲有力?,却也在岁月的侵蚀下略显斑驳。破损的台阶缝隙,几?株顽强的小?草正迎风飘摇。
秦疏看佟垒失望得跟缩水的小?白菜似的,哄道:“来都来了?,进?去吃了?鸭子?再说。”
东来显然见多了?类似的反应,解释道:“地方是破了?点,不过承平道长是有真本事的。”
“带路吧。”佟垒很快调整好心态,换个角度想,这也算长见识了?。天?下道观千千万,谁又规定观宇一定要是那样,而不能是这样?
东来对这里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穿过前面的大殿,一路来到后厢。
还没见到人?,就听一道浑厚的声音重复:“老婆我错了?,老婆我错了?……”
“那是我老婆,你跟着添什么乱啊,真是个傻鸟。”
佟垒和东来停住脚步,现在进?去打扰,好像不太合适。
佟垒小?声问?东来:“这位道长结婚了?啊。”
东来也跟着小?声:“嗯,承平道长跟清风道长是一对。清风道长”
佟垒顿时脑补出?一出?道童和师尊二三事,他连忙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好奇地询问?:“不会还有一位明月道长吧。”
东来一摆手:“那没有。清风道长本名就叫李清风。”
秦疏一心二用,听出?了?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