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先是从自己?头上拽下一根青丝下来,随即手指灵巧地将两根长发缠绕成一团,说:“这预示着你我二?人从青丝到白首,不离不弃。”

卫崇早就习惯了他的巧言令色,目光在他面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如此看来,这两根头发还真是意义非凡呢,世子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好呢?”

秦疏看着小小的发圈,又看向在房内服侍的两个小内侍。

小果子和小顺子对视一眼,去行囊中翻找,很快,取了两样东西回来。小果子手里的是一截红线,小顺子手中的是一个荷包。

秦疏将那?个发圈用红线缠了,又放进荷包里装好,直接挂在了腰间。

许是对两个小内侍的表现十分满意,秦疏开口道:“人的名,树的影。”他分别指着两人,“从今日?开始,你们两个便叫敬贤和怀信吧。”

能?得储君赐名,是天?大的福气,他和小顺子连忙跪地称谢。

卫崇忽而道:“有名无姓可不大美。”

他问小顺子,“你可愿随我姓卫?”

小顺子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忙伏地恭声道,“敬贤愿意。”

“嗯,那?你便叫卫敬贤。”卫崇说完却没问小果子,而是指着他直接道:“你便叫苏怀信好了。”

小果子闻言,面色煞白。

秦疏看出什?么,问:“怎么不给他赐姓卫呢?”

“苏大监是他义父,我可不好夺人所爱。”

秦疏看了苏怀信一眼,苏怀信当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他这些日?子看着两人日?渐情浓,生怕惹了贵人生气,小命不保。

然后就听殿下敲打道:“孤虽远在闽南,对苏大监的忠心也有所耳闻,怀信怀信,可勿要生了什?么坏心才是,希望尔不堕令尊声名。”

秦疏说完,苏怀信已是冷汗涔涔,他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如今回想依然心有余悸。

与他的心惊胆寒不同,督主似乎对殿下的表现十分满意,两人又是一番亲昵,这个却是不便与义父说的。

后来他在近前伺候时?小心观察过,殿下待他与敬贤一视同仁,督主也并没有发落他的意思,这才日?渐安心。

听?过苏怀信的转述,苏全海自嘲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后来竟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苏怀信忙上前顺气拍背,苏全海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见义子神色担忧,叹了一声:“以后,你只一心办差,莫要再来我这边了。”

“义父”

苏全海抬手止住他的话,“你向来是个聪明?的,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卫崇此人虽善弄权术,却也有用人之能?,能?不能?搏个前程就看你的造化了。”

苏全海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瞬间好似苍老了几岁。

苏怀信走后,苏全海独坐屋内,眉头紧锁。卫崇其人心性如狼,先帝实在不应该将禁卫军权交予他手,若是知道放纵卫崇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也不知是否会后悔。

只是他如今气数已成,想要扳倒对方与痴人说梦无异,苏全海想了一回,纵观朝廷内外,也唯有梁相有与其一争之力。

“那?卫崇不知死?活,竟敢勾引储君,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想到今日?朝野局势,苏全海暂且压下心头愤怒,大局为?重,一切且等储君登基,朝堂稳固再说。

*

苏怀信回到承辉殿,卫敬贤看了他一眼,还不等待他说话,苏怀信便道:“从今往后,我只一心伺候殿下。”

卫敬贤听?出他话中意思,这是跟他卖好来着。

只是他们二?人同一批入宫,彼此再熟悉不过。苏怀信打小就精明?,他们在一处住了小十年,他自认两人关系不错,竟不知道对方竟认了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