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我且还得看着你呢。”

许逸宁也不?知?道?他是真听进去了,还是怕他担心在敷衍,“你给我和安儿准备了这许多防身的东西,轮到你自个儿怎么如此不?经心?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须知?溺水的多是会游泳的。”

秦疏耳边听着他絮絮叨叨,心里的愤怒就?这样被一一化?解。

许逸宁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也跟着放松起来,眼角随意一瞥,见他衣襟的位置带着血迹,目光一凛:“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

许逸宁直接将房里的人都赶了出去,确定秦疏身上没有其他的伤,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看向?京城的方向?:“都已经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疏将他抱在怀里,“放心,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顺天面积再?大,也不?过一郡之地,秦疏在最开始就?没打算和朝廷硬刚。

既然?硬件跟不?上,就?只能智取。

正所谓堡垒更容易从内部?攻破。杨家得位不?正,埋下的隐患可不?只在朝在野,更在宗族。

许逸宁没想到秦疏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伸到了宫廷,看向?他时眼里闪着光,这让秦疏十分受用?。

两人分析着当今的局势,虽然?他们的整体实力无法与朝廷抗衡,但是因为连年的天灾人祸,大盛境内可不?安稳,蚁多咬死象,便是杨淮发兵顺天,能够分拨过来的兵力也是有限。

这次朝廷派了十万大军过来,听着多,可他们这边是守城之战,顺天城的城墙便是最坚实的堡垒,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

他们现在可用?的士兵有两万,他们还与周望达成共识,对?方会在适当的时机提供支持。距离他们三百里的地方,还有胡靖将军的三十万大军做后盾。

但是想要?得到他们的支持,前提是他们自己能立起来,否则协议随时会被撕毁。

秦疏为了这一天,做了诸多准备,即便如此,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一场硬仗。即日起,他们怕是再?不?能安稳度日了。

事实也确实如二人所料,这一场刺杀仿佛一个信号,之后两人又接连遇到了几次刺杀,好在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尤其是许逸宁,连个油皮都没伤到,如此似乎正印证了“天命所归”四字。

*

冬日的清晨,冰冷的空气如刀子般割着肌肤。大地被一层厚厚的霜花覆盖,仿佛铺上了一层银色的纱巾。凛冽的寒风吹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同野兽的咆哮。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那股寒冷直抵肺部?,仿佛要?将生命的温暖一丝丝抽离。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被冻得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手?指僵硬得无法弯曲,仿佛被冰封住了一般。

寒风吹起地上的雪花,打在脸上,如同一粒粒细小的冰碴,刺痛着脸庞。那寒冷刺骨的感觉,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冷的世界,无处可逃。

尽管肢体已经失去了知?觉,队伍却依然?保持着队形前进。

他们是朝廷派出的先锋,如今已经进入了勒石郡境内。

再?向?前推进二十里,他们便要吹响战争的号角。

十五里,十里,五里,等等,大地怎么好似在颤抖。

有敌情。

“列阵,警戒。”

战争中最忌讳被对?方冲垮队形,当一队黑云出现在视野中时,汪鹏振臂一呼:“随我冲锋。”

先锋营的轻甲骑兵听到命令,夹紧马腹,手?中的长枪紧握,如同一阵疾风,呼啸着向?前冲去,马蹄声响彻云霄。

不?过是一个人口仅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