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牢费心。”封期已经抬步离开,脚步声有点沉,关上门的瞬间,他长长叹了口气。

早有预料。

他的长相就足够让越之琼身边的人议论纷纷。

*

越之琼又一次接到来自管家的电话,打来了太多次,最终只能接通。

“自那日宴会后,先生的病情就加重了。”管家的声音带着谴责。

越之琼闻言也不过轻轻“嗯”了一声,他两腿交叠,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漫画,一旁的小桌子上还放着封期给他煮的红豆汤,特意冰镇过,喝起来会很舒服。

“韦恩先生今天来看先生了,先生说他很想念你,你该来见一见他。”管家对于他的态度已经熟悉,不管他有没有回应,总会自顾自地将所有话说完。

越之琼合上书,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坐起身,弯起的脊背线条漂亮,将那碗红豆汤喝完,换了件衣服,准备去周荣昌常住的那一家私人医院。

韦恩是周荣昌的表哥,亦是外界对于越之琼亲生父亲的怀疑对象,越之琼从前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

他人很随和,早晨时会站在院子里拉小提琴,越之琼和周由都是跟他学的画画。

那一段时间称得上是越之琼回到周家后过得最好的一段时间。

对于周荣昌他没有去见的想法,但是对于这位叔叔,他还算尊敬。

到了医院,越之琼见到了韦恩,他比记忆中老了许多,但依旧是个儒雅绅士,见到了越之琼,他歪着头,抬手拥抱说:“小月亮,好久不见。”

因为越之琼的名字带个越,于是韦恩一直喊他小月亮,喊周由则喊小船。

“韦恩叔叔,好久不见。”越之琼说,他好像完全没看见病床上的周荣昌。

周荣昌的确病情加重了,时不时就会咳嗽几声,停也停不下,这是他年轻时出车祸受得伤,也是在那场车祸中丧失了生育能力,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不会想起越之琼这个孩子。

也因此,每每想起,情绪总是很差,而过去越之琼就成了他的发泄对象。

“之琼,见到叔叔太高兴连父亲都给忘了啊。”他说。

越之琼朝他扬了扬眉,视线在他发白的嘴唇的扫了眼,然后开心勾唇。

“叔叔,我们到外面聊吧,他需要静养。”

韦恩并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交锋,过去他同越之琼周由相处时,正是周荣昌事业繁忙期,他只知道他们父子之间因为不常见面而关系一般 。

于是他跟在越之琼的身后离开了病房。

医院总是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消毒水,又或者是其他药水味。

“小月亮,上一次我们见面已经是八年前了,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这样高,正值青春期,看上去总是充满愤怒。”韦恩打量着越之琼:“你现在看上去状态很好,看来你过得不错。”

莫名其妙地,越之琼想起了封期。

早上时,封期和他说自己该回家了,他几乎呆愣了有四五分钟。

没有了“替身”那一层的身份阻碍,他能够完完全全放松下来和封期相处,他们之间很契合,越之琼甚至觉得不过几日他就长了些肉。

他有些想让封期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了。

“看来你想到了某个人。”韦恩笑着说。

越之琼点头,因为台风刚走的原因,空气异常的干净,他深吸了一口气,能闻见空气中的花香。

“叔叔,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越之琼问。

这个问题困惑了他很久,他从前以为喜欢一个人就该像是他对封云尘那样的,可如今回想,又似乎有哪里不对。

但他也不知道对于封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