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的味道发涩,沿着喉管一路烧到肺,越之琼没有烟瘾,只偶尔会想抽上一只。

封期看上去不常喝酒,越之琼清楚看见他喉结滚动后那一瞬皱紧的眉头。

有点好玩,越之琼恶劣地注视着,连吸烟都忘记。

直到一杯酒喝完,一支香烟在指尖燃烧干净。

暗紫色的天空突然亮起了烟火,绚丽的烟花照亮天空,也照亮两人的半边侧脸,越之琼侧着头看了片刻,那烟火从天际滑落,像是下了场雨。

“封期,你说如果站在烟花下的话,会被火花溅到吗?”越之琼突然好奇问了一句。

他没有放过烟花,他永远是那个远远看着的过客。

“嗯?”半天没有等到回答,越之琼疑惑看过去。

不大的小桌子上趴着一个人,封期个子高体量大,长长的手臂有一多半悬在半空。

他喝醉了,只喝了一杯酒。

“你怎么这么菜啊,封期。”越之琼哭笑不得,难怪这人在自己询问时回答的那样慢,原来是个一杯倒。

开了的酒瓶中还剩下一多半,越之琼没为自己倒了一杯,不大会时间,就把酒喝的一干二净,这一点的酒精对他起不到半点的作用,头脑依旧清醒,天边的烟火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散着硝烟味,越之琼趴地一声关上窗。

看着还趴着的封期,一时有些头疼。

越之琼半蹲在旁边,伸手戳了戳封期高挺的鼻子,问:“喂,你还有意识吗?”

没有人回答他。

越之琼只好认命地将人扶起,好在两人身高相差不大,这个人即便喝醉了也是那样安静,实在好办的很,相拥着走了几步,即将踏出阳台。

“前面有门槛,要跨过去,知道吗?”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越之琼不觉得厌烦,只觉得好新奇。

“好。”兴许是酒醒了一些,封期乖乖回答。

成功越过了门槛,越之琼开玩笑地说:“啊,封期小朋友好厉害啊。”

不知什么时候,封期睁开了眼睛,那双总是坚定的眼睛变得朦胧,水光沾染上长长的睫毛,半垂着,从矮处一直直勾勾盯着越之琼。

“怎么了?”

“我……并不厉害。”模糊不清的语句重复了几次,越之琼才知道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不厉害吗,越之琼抚摸萨摩一样揉乱他的头发:“白天不是还让我不要这么说自己吗,怎么现在反而自己说自己了?”

“就是不厉害。”封期说。

“好吧,你不厉害,我厉害,越之琼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越之琼耸了耸肩,突然之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醉酒的人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他摸了下自己的鼻尖,下一瞬,身上一重,封期朝他倒过来。

身后是刚关上的玻璃门,封期一压过来,越之琼就被困在他的胸膛与玻璃门之间,仰着头,下巴擦过那个醉的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的脸颊,并不软,皮肉包裹着的骨头相撞,将两个人都疼得轻嘶出声。

这么一番动作下来,封期的眼镜也下滑着将落不落。

越之琼叹了口气,一只手向后撑着玻璃,一只手准备推开封期。

啪嗒,眼镜滑下。

地上铺了地毯,眼镜安然无恙。

两人位置互换,封期有这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就像那个人的,越之琼曾在无数次的梦境中见过,那双眼睛总是无悲无喜地看着他,默然注视着他浑身的欲望。

而现在,眼前的这双眼睛颇有那么一番意味在。

越之琼捏了捏指腹,他觉得刚才喝的那瓶酒可能度数的确有些高,他居然想亲上去。

冰凉的两片唇相碰,柔软的纯肉紧贴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