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稍等。”
似乎来了新的消息,执法员查看电脑,对着谢逾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好像有人?来接你?了。”
谢逾一顿:“谁来接我?”
执法员低头敲键盘,而后替他解开手铐:“你?出去看就知道了,我这边显示他已经交了保释金,签字负责了,你?可以走了。”
“……”
要行政拘留时,谢逾一切正常,现在有人?保释了,他反而怔愣起?来,直到执法员敲了敲桌子,才站了起?来。
现在这情?况,还有谁能保释他?
谢远海?谢远海正在宴会上交际,喝得烂醉如泥,没?空管便宜侄子。
周扬?更不?可能,飞机飞都?赶不?过来。
许青山?许青山人?在远郊医院,没?人?给他报信,他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谢逾皱起?眉。
还能有谁?
他跟着执法员穿过连廊,走到正门,隔着远远的,终于看见了大厅长椅上的保释人?。
那人?一身合体?西?装,容貌清俊漂亮,仪态典雅端庄,此时正翻阅着文件,有几缕发丝落在眉边,他许是恼了,便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额发别了进去,厅堂的白炽灯落在在他身上,映着冷白的皮肤,润泽的像裹了层白釉。
这人?单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独特的温雅气质,让寒酸大厅也高级起?来,他背后生?锈的铁艺长椅都?像是博物馆里承托展品的展柜,而他本人?,则是玻璃柜里陈列的古董瓷器。
谢逾屏住呼吸。
……沈辞。
酒店
执法员将谢逾往前一推, 示意沈辞:“您好,人?带到了,这是保释文件, 请在这里签字。”
沈辞颔首, 提笔签字,面容清贵如霜雪。
谢逾站在一旁,双手插兜,他率先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就算有人来保释, 也不该是沈辞。
沈辞握笔的手一顿, 这办事厅没开空调, 冷得很,他就在西装外披了件厚呢子大衣,双手拢在衣袖里,谢逾便没看见这小动作。
沈辞继续签字,视线落在文件上,好像这一纸保释文件是什么价值千亿的合同:“是……你叔叔让我来保释你的。”
“谢远海?”谢逾一愣, 笑?,“他还有点良心, 我还以为他不会管我。”
寒暄过后,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沈辞加了厚衣服,他可没有, 穿堂风一吹, 谢逾不可遏制地哆嗦了一下。
沈辞当即合上文件,面上没什么表情?:“上车吧。”
他的车停在办事处门口,宾利商务款, 王冠式LED大灯,超大镀铬栅格, 内饰一水儿顶配,不比谢逾那辆便宜。
谢逾跨上副驾驶,拉过安全带,感慨:“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做你的车了。”
他伸出手:“我们好久不见了。”
这是个礼貌的握手姿势。
沈辞的视线落在谢逾伸过来的手上,那里留了个血口,是方才揍何致远的时候擦到了金属扣子,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伤口外翻,皮肉红肿,看着仍旧可怖。
谢逾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血糊糊的伤口,他料想沈辞是不想握的,便收回来,笑?道:“重?新认识一下吧,现在该怎么称呼?沈总?沈董?还是沈执行?”
谢逾之前在酒会听说了,沈辞是江城新贵,名下有上市公司,但谢逾并不知道他具体什么职位,是总裁、董事、或者首席执行官,而原文是本小黄书,也没用描写?这些细节。
沈辞兀自垂眸,咔哒一声?转好车钥匙,冷淡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