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岳愈加的沉。

“阿宴,凤翎应该不是圣上的亲生儿子,而凤贵妃当年曾生过一场大病,据说忘记了好些事情……外公将这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便隐约感觉的出是圣上在操控这一切,杀人不用刀,不见血。”

厅内很静,楚宴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他脑子嗡嗡的一片,依旧有些不可置信,但他知道外公不会骗他,甚至如果不是多番查证,外公甚至不会在他面前说这样的一番话。

他呼吸重了几分。

他想到四年多前,月儿遭遇的一切,茶楼失身,惨死山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背后那一只操控的手。

不管是他还是凤翎 ,都恨不得将那个凶手大卸八块。

却忽然发现,这个人是自己的父皇。

楚宴抬脚就往外面走,接着就被萧岳一把抓住,“宴儿,你要做什么?你要去哪儿?”

“进宫,我要进宫去问问父皇,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四年前的事情是不是他所为?”

“你疯了?你把这件事捅出来,圣上能饶了你吗?”

“不饶我?还能杀了我不成?外公,如果按照你所说凤翎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那么他的孩子便只剩下我一个,他会杀了我吗?会让自己的江山后继无人吗?”

楚宴咬牙问,眼睛一片通红。

他要问的岂止是这一件事?

过往种种,他如今全部串联了起来,父皇他愚弄了所有人,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做?如果厌恨憎恶凤翎,那么便在他小时候将其扼杀就行了,为何要放任他长大,又为何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如果月儿知道了真相,她怕是再也不会给他靠近的机会,他与她之间将是不死不休!

原本以为那滔天过错是凤翎犯下的,却回过头来,凤翎依旧是最大的受害者,加害人反而变成了他的父皇,呵呵呵,命运何其可笑,竟是这般的捉弄人。

如果他不做出点儿什么,他将再也没有站在月儿面前的机会。

他转身就走,萧岳面色大变的抓住他的袖子,“宴儿,你做什么这般冲动?”

“外公,你放手,我自有考量。”

话音落,一把甩开萧岳的手,抬脚大步的就朝着院子走去。

月色凄凉,冷不过他身上的寒气。

楚宴双眼赤红,翻身上马,踏着夜路,朝着皇宫便奔驰而去。

如此时辰,宫门已关,楚皇早已进入睡眠之中,楚宴却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拿出令牌,逼的守卫大开宫门,他一路冲进皇宫,直奔养心殿,大内总管惊的大气都不敢喘,但看着楚宴冷到极致的脸只能硬着头皮进去通报。

楚皇刚刚睡下就被吵醒,只穿了一件黄色的中衣便出来,他拧眉看着楚宴,脸色沉的厉害,“老四,你最好是有重要禀告。”

只听口气,便是压着怒气。

楚宴看着面前的父皇,已年过半百,鬓角已生了白发,但眼神依旧冷沉锐利。

他是在父皇的漠视和威压之下长大了,自是知道自己的父皇是怎样的一个人,说他狠辣凉薄,他能眼睛不眨的灭了开国大臣满门,却又半生对一女子呵护备至。

他自小就知道,父皇不爱他的母后,独宠凤贵妃,自小到大,凤翎便如一座大山似的压在他的头顶,让他嫉恨和计较,无时无刻不想将他踩在脚底。

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在意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

不管是他,还是凤翎,都不过是父皇手底下被操纵的棋子罢了。

可这也就算了,为何要牵扯无辜,为何要害了他的月儿,又为何要让他的月儿去承受那些苦难?

“父皇,儿臣今日来的确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