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之后,她又不解,看着他,逼着他问,“你为什么要去那个茶楼?为什么要碰我?我记起来了,那一晚好黑好黑,我好痛好痛,我吃醉了酒,没有力气,神志不太清楚,可是我好痛,我说了不要,我推开你,推不动啊……
你那么重,那么重。
我好绝望,好绝望。
我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我在心里喊了好多人,我喊阿宴哥哥,是不是你啊?月儿好痛,你能不能放开我……痛死啦,月儿要死啦!活不下去了……”
卿月眼神迷离凄楚,痛不欲生,好像回到了那一刻,那些被她遗忘在灵魂深处的痛苦回忆通通的涌现了出来,再一次如利刃般将她凌迟,切割着她的灵魂和身体。
凤翎泪流满面,想上去抱住她,告诉她,他是中了情毒,亦是神志不清,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他不敢靠近,他现在连靠近月儿都不敢。
而楚宴,也已快要崩溃!
寒似深潭的眸子戾气横生,他冲上前,一拳头狠狠的打在凤翎的侧脸上,将他打的狠狠的撞在身后的门板上。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伤害他?
楚宴要疯了,痛的快要窒息。
凤翎双眼死寂,生生的受着这一拳头,嘴角溢出血迹,亦是没有伸手去擦。
外面的鼓声,鞭炮声,炮仗声早已经停了。
无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院被封锁了,闲杂人等谁都不可靠近!
没有人知道,本该是出嫁的喜屋,此时上演着怎样撕心裂肺的一幕。
那把带着血刃的刀,刺痛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凤翎被这一拳头打的偏了头,卿月眼中一片无动于衷,她好像还沉浸在四年前的那一夜里面。
脸上都是痛苦的身影,眉头皱的紧紧的。
“阿宴哥哥,到最后你也没来救我……”
楚宴双手发颤,对不起月儿,对不起,我不知道,阿宴哥哥不知道。
卿月有些委屈,恨意少了些,就剩下了痛,她低低音道,“后来我又开始喊爹爹,我的爹爹是个盖世英雄,只要我有危险就一定回来救我,我一直喊爹爹……爹爹也没来……”
卿雷山捂着了眼,哭的老泪纵横,死死咬着牙关才不至于嚎啕出声。
“后来啊,我又开始喊哥哥……我的大哥哥不能来,他在边关呢,保家卫国,杀退敌寇,他也是大英雄,大哥哥也来不及救我的,太远了,等大哥哥回来我早就痛死了……对了,我还有个二哥哥,二哥哥最疼我,跟我一起长大,总护着我,不让我受一点儿欺负……可是二哥哥也没来救我……
那一夜好漫长好漫长,我觉得我会死的。
我不能喊娘亲,娘亲身体弱,有心悸之症,不能让娘亲伤心……”
她还在叙说。
她不是有意的。
她只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卿子渊和卿湛已经绷不住了,卿子渊眼睛赤红一片,拳头紧紧握着。
卿湛终于嚎啕出声,他一拳砸碎了手边的檀木箱子,他受不了了,痛到极致了,他的小妹,他的平阳,他捂着心口跪于地上!
“月儿,娘的月儿,不要说了,娘来救你,娘亲来救你……”
容婉撕心大哭,跌跌撞撞的冲向卿月,抱住她,捧着她的脸,哭的眼前阵阵发黑,都是幻影,“月儿,丫头,别怕别怕,娘亲来救你,娘亲来救你,你醒一醒,娘亲过来救你了……”
容婉崩溃了,先于所有人,她的哭声都嘶哑了。
可是沉浸在那痛苦一夜中的卿月醒不了,她醒不了,她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她好痛,好绝望。
“还有表妹……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