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晚……

月儿,你可知我那一晚经历了什么?

我几乎舍弃了自己的半条命 ,才将真相给压下去了,才没有杀了凤翎。

如今你来质问我,责怪我。

楚宴紧咬着牙关,疼红了眼尾。

“月儿,你先回去,我来跟四皇兄谈谈。”

一片寂静的对峙中,凤翎出声道。

卿月秀眉间染着淡淡的疲惫,在凤翎带着安抚的目光下,终究是点了点头,而后抬脚朝着卿家走去。

“月儿。”

楚宴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慌,喊了一声。

卿月脚步顿了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

看着这一幕,楚宴只觉得心脏揪成一团 ,却又不敢上前拦住她,只能看着她走进府门。

“四皇兄,我们两个好好谈谈。”

枫树下,两人影子被拉的很长,月色冷凉,两人表情是一样的冷凝。

“谈什么?你想跟本王谈什么?凤翎,你是不是将本王对你的警告全都抛诸脑后了?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得到月儿的人就是你,你凭什么还敢举办大婚,还想娶她?嗯?”

楚宴厉声问。

这些日子他几乎不在京城,带着府上的人往京都以北,地毯式的搜索卿云瑶和鬼佬还有秦宁月的下落,但凡有一人出现在月儿的面前就糟了,他不敢赌,派了月影卫蹲守,就怕出现意外。

他只想着将那人抓起来弄死,解除所有的后顾之忧,可回过身来,却得知月儿原谅了凤翎。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懵了一下,后来整个人都如万箭穿心,一下子失了力气。

怎么就原谅了呢。

“月儿她要离开京城了,去往边关。”

忽的,就听凤翎突然出声。

“什么?”

楚宴寒眸一眯,有些惊住,只觉得心口下坠。

“月儿已跟家人坦白,她要离开京城,跟子渊一起去边关,去外面走一走,她是决定了远离我和你的,今日她和卿将军一起去皇宫便是去求和离圣旨和辞行。”

凤翎的语气平静中透着压抑的痛意。

楚宴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一颤,只觉得痛如到绞,他竟将月儿逼的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吗?

“四哥,四年前那一夜是我错了,我赴死便也难辞其咎,可我也说过,若不是萧家人给我下药,我不至于犯下那滔天罪孽,若论对月儿的伤害,你和我谁都逃脱不得。”

凤翎声音沉重无比。

楚宴紧紧咬着牙关,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凤翎,听他继续道,“四哥,我这一生别无所求,只求一个月儿,所以我跟父皇求赐了北冥封地,这至尊之位我不觊觎,和离之书我也应了月儿的要求给她写好,便是将来对她有半分不好,和离书盖上印章便可生效。

这京城的一切身份、权利、地位,弟弟皆放下了,愿意日后都陪在月儿的身边,陪她去看山川河流。

四哥,错一夜,用一生来弥补行不行。

皇位给你,月儿给我。”

凤翎低哑的声音在楚宴的耳边回荡。

楚宴静静立在那里,风吹起他的墨发遮挡了他的眼,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月儿会原谅凤翎的伤害。

却原来是凤翎的舍弃一切啊。

呵呵呵……

实在是可笑。

那个冰冷的高高在上的位置,谁稀罕?

下一秒,楚宴的眼神陡然狠厉和厌恶,“凤翎,你用这些感动了月儿,却也妄图感动我吗?可笑至极!当初金銮殿上,本王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在得知娶到的王妃是卿云瑶假扮的时候有没有说过,我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