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本王是认真的,和离书明日一早给你,届时你可自行离开,送到卿家的那些聘礼,就当本王对你的补偿。”
卿月不可置信的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凤翎,看着他漆黑的长睫掩映之下,那双凤眸拉出一片清冷,幽深寒凉的连一丝光亮都渗透不进去。
他竟是在说真的。
他还冷冰冰的喊她卿月。
卿月气的呼吸都重了,她秀眉越拧越紧,“凤翎,你够了!”
她轻呵,小姑娘从来都不是个没有脾气的人,曾也是被家人爱人朋友给宠在心尖尖上,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唯一的一次大委屈就是落叶山顶丢了命。
卿月是真的气,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吗,一句分开,一句大婚不办了,一句和离吧,最后再来一句,和离书明天一早给她。
这剐心的程度层层叠加,是生怕她不够难受吗。
凤翎垂在身侧的手轻轻一颤,他听出了小姑娘动了怒,直呼他的大名了。
他张了张嘴,可终究是一个字也没说。
卿月眼睛憋得通红,她抿着唇告诉自己要冷静,凤翎一定是遇到了事情,否则不会说这样的话,他对自己什么感情,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
就在卯时,他们还有说有笑,还在说晚上吃什么膳食,就楚宴来了一趟之后,就出事了。
可是他又什么都不说。
她最讨厌这样。
“凤翎,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去问楚宴,我倒是想问问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突然这样。”
卿月气急,抬脚就往屋外走。
凤翎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月儿,别去。”
卿月抿着眉,清眸深深看他,“现在又喊我月儿,现在又不让我走!”
几多委屈,小脸紧绷绷的。
凤翎僵硬的放开自己的手,而后又道,“跟楚宴无关,是本王自己的问题,是本王突然发现,还是放不下秦宁月。”
凤翎几乎是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
下一刻,卿月不动了,她站在那里,眼中之前染上的愤怒和不解,在这一刻似乎被凝住了。
而后,卿月的眼睛一点一点红了,不是那种委屈的红,是染了怒气的红,甚至紧抿的唇瓣都在发颤。
看着卿月这番模样,凤翎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将她抱在怀里,但是不能,他死死咬着牙齿,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便不能在功亏一篑。
楚宴是真的了解月儿,知道怎么才能戳到痛处,他提了秦宁月,他的月儿快要难过死了。
卿月用力憋着眼睛,不让那眼泪落下来,她看着凤翎,似在经历隐忍,只听她带着泣音的声音响起,“凤翎,我了解你,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且应该极为棘手,否则你不会对我说这样伤人的话。
我与你经历过那么多,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对我感情?
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一次两次,你爱我胜过爱自己的生命,这一点儿我比谁都清楚。
所以你说觉得我跟楚宴在一起更快乐,说你放不下秦宁月,这两个借口拙劣的让我觉得可笑。”
楚宴别过眼,凤眸一片红。
这边卿月却也是忍到了极致,“你遇到了事情,不想跟我说没关系,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该这么羞辱和伤害我。”
“凤翎,我对你很失望。”
卿月说完这句话,一把甩开凤翎的手,转身就朝着药屋外面跑去,眼睛红彤彤的凝了一圈的泪。
药屋内,凤翎眼眶通红,只觉心如刀绞。
她对自己很失望。
是,他也对自己很失望。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