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发抖地靠近我说:
“没事了……”
他轻轻地俯在我身上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把他的外套脱下把我包起来,然后抱着我往外走。
我逐渐感觉到路面的不平,虚浮地睁开眼睛。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所处的那个房间是在楼上,这会儿我哥抱着我在下楼梯。
我突然很想摸一摸我哥的脸,摸一摸他的头发。我脑海中这时回忆起那个刽子手医生说过的话,迟钝的心便苏醒过来,像是被刀子割开了一样痛得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林远珩这家伙可真能忍啊,居然忍了足足十一年都没有告诉我这些事,那些事,那些东西,千疮百孔,折磨和眼泪……他竟是一个人硬生生受了。
可我这时一点力气都没有,也不想多说话,我甚至连摸他脸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把头挨到他的后肩上。
我用呼吸安慰他:
没事了。
也告诉我自己:
没事的。
我哥的车停在巷子口,就在那个戒同所的大门边上。他把我放进车里,然后用手摸我的腿。那上面应该有很多伤痕,可是我感觉不到了。
他的手在发抖,是我从他肩膀抖动的频率而发现的。他眼角滚出好大一颗泪,我听出他在尽力维持冷静:
“别怕,我已经报警了,警方在旁边建筑搜查。”
我看着他红透的眼眶,突然想起他给我买的那个小鲸鱼水杯。
我说,我的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