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就怎么也挪不动了。
我费力地抬起脚,耳边像是听到一些很吵的人潮声,又像是那种鼓风机一样沉闷的喧闹声。我哥的头发慢慢变长,然后在风中散开,像无数闪闪发光的金色丝线。
他的头发抚摸过我的脸颊,遮挡住我的视线,我用手拨开,却发现脸上什么都没有。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他背对着我走向那日光的尽头里。
我被惊醒了,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我哥睡在我旁边,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然后把灯打开。他紧紧抱住我,用手摸我的头,轻声说:
“没事了没事了,又做噩梦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比起真实的我哥现在就在我身边,我更相信梦里那些虚无的东西。我睁开我哥的怀抱,然后两只手捧着他的脸:
“你会不会走?会不会离开我?”
我哥用脸蹭了蹭我的手心,然后把被子往上给我扯了一下:
“不会,永远不会。”
凡是话里带了绝对的,总是像那种电影里带有悲剧色彩的承诺。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又有了这样的感觉,心惊胆战得要命。
可是我哥回答什么我才能安心呢?他如果不这样说的话,我可能当下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突然又想到了那种无科学依据的暗示,觉得世上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人只是在按照世界安排的步骤一步一步行事。就像俄狄浦斯的家族灾难一样,他不知情,却又要慢慢踏足。
我把手放下来,我哥摸了摸我的脸和额头,然后把我的手放到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