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的触感绵软、细腻,周停棹不由地再握紧一些。

再荒唐的事他们也做过了,坦诚相见在与她发展那样的关系时尤为平常,然而喜欢、爱,这样的词仿佛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再次遇见她是在电梯上,她正打着工作电话,与对面沟通时显得极其专业,一身职业装,干练又漂亮。他只当她在工作上遵循规章,成为炮友后却也如此,严格遵守着那些都市男女们共同默认的准则,只谈欢爱,不提情感。

而这时她却问他:你是特别喜欢我吗?

是不是到了该真正坦诚相见的地步?

“是,”周停棹说,“特别喜欢。”

藏在心口十年的秘密,终于在这一天得以与这封信一道重见天日。

他看人时眼神里常是淡然,相处久了便会发现,他看她时总是不同。

溢出的热烈顺着心口渡入眼里,要随着“特别喜欢”这几个字一起将她也灼烧。

快要上课了,分针再走两个空格铃声就要敲响,桑如忽然牵起周停棹的手向外跑去。

周停棹任桑如牵着他跑到楼梯上,楼道里没有人,一模后的高三楼层显得越发安静,那些嘈杂与他们远远隔开。

呼吸因为这几步的奔跑不再安宁,在桑如吻上来时却忽而停滞。

她踮脚轻轻亲吻他,而后退开,笑得眉眼弯弯,眼里水光更盛,她说:

“周停棹,我也特别喜欢你哦。”

他再说不出话了,一句特别喜欢而已,却足以让人丢盔弃甲,就此投诚。

熟人作案39 看见

39 看见

明明也没怎么样,只是这样一人一句的喜欢,就好像能让人坠入爱河。

曾由第三人传达的喜欢言犹在耳,桑如说:“之前有人跟我说你写了情书给我,我原本没信。”

周停棹眉头微不可见地蹙起,在这个时间线里信才刚刚写就,从未跟别人提过的事,怎么会有人发觉。

“什么时候?”

桑如静默下来,想起那场同学会,想起历晨霏神神秘秘跟自己说关于他的八卦,再然后极其自然地想起那时透过灯红酒绿望见的人,他的脸与面前人重合,桑如有些恍惚。

她轻轻扯一下嘴角:“好像已经很久了。”

她的目光寂静辽远,好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那个猜想仍需验证,周停棹想。

下午的体育课竟归还给了他们,全班哪怕最不爱运动的也撒欢儿似的跑去了操场。

体育老师体谅大家现在少有放松机会,让跑了两圈就放人自由活动。

桑如跟历晨霏去器材室拿了排球,回来没见周停棹的踪影,没多留意,看操场还有别的班也在,两人索性去了教学楼后面的那片小活动场地,人少,清净。

工作后进行这样户外运动的机会变少,久违的畅快在你来我往的击球间得以淋漓尽致。

打了好一会儿,桑如倏忽间不小心力道过重,方向偏离,这个球斜飞进场地旁的后花园。

她反应过来,立刻钻进低矮灌木丛里去捡球,眼睁睁见它滚落到银杏树脚下被阻住去路,她小跑过去,捡起球抱在怀里,视线却黏连到遒劲的树干上挪不开。

嶙峋的纹路显出老态,这株百年古木跨越世纪生长,她抬头,满目繁茂的枝叶在春日如期到来。桑如看得有些痴了,连历晨霏跟过来也没发觉。

“你怎么了?”历晨霏拍她的肩膀。

桑如回过神:“没事。”

那晚就是它,在窗外做了她与周停棹的观众。

她抬手理了理被风拂乱的碎发,笑说:“只是想起一些关于这棵树的事。”

“你也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