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就疼哭了,碗也拿不住的掉在席子上面,粥滚烫,冒着热气,撒的到处都是。

李根脑子里的某根弦被扯了一下,他快速掐灭烟,拽着青年去厨房,将对方那只被烫到的手按进水缸里。

黄单嘶一声,灼痛感稍有减退,这时他已经满头大汗,眼泪糊了一脸。

李根用另一只手去擦青年的眼泪,唇抿的紧紧的。

黄单看到男人出去了,又很快回来,捏碎一株不知名的草,把那汁水抹在他通红的一块皮肤上面,“哥,你别难过了。”

李根的声音嘶哑,“不行啊,哥做不到。”

黄单说,“大妈她晚上要怎么弄?”

李根垂眼,“放堂屋吧。”

黄单见男人要走,就伸手去拽,结果没留神,用的是被烫的那只手,又疼着了,钻心的疼,他吸一口气,“哥,我晚上不回去了。”

李根没说什么。

那草是管烫伤的,黄单的手没有起泡,他自个吃了两碗粥,把锅刷了,蹲在院里想问题。

蹲的腿麻了,黄单也没想出个准确的答案出来,他去张英雄家,发现灯都灭了。

这么晚了,也不好把人吵醒。

黄单在门前转悠转悠,回了李根那儿。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是十六,高高挂在夜空的月亮圆又大,仿佛就掉落在树梢上,村里的一草一木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