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漆黑而高大的轮廓。
沈岱吓了一跳,他看着那双交叠的长腿:“末予?怎么不开灯。”
一只手伸向茶几上的台灯,修长的的指尖轻轻按下开关,动作缓慢而优雅,像是落在琴键上的起手式,瞿末予没有表情的脸在光晕下忽明忽暗,令人看不出情绪,但他的双眸又深又沉,虹膜像一圈圈咬紧的齿轮,瞳孔是无底的巴哈马蓝洞,陷入其中就将被吞纳一切。
彻骨的寒意攀附着脊柱一路冲到了颅顶,沈岱的身体轻颤了起来,他比从前更能感知瞿末予的情绪波动,也就意味着,他比从前更容易受到影响。
他感到恐惧。
他抱着一丝期待,挣扎着、讨好似的叫了一声“老公”,渴望瞿末予像过去几天那样,热情又满怀爱意的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