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黄婉华和他在深夜长谈说的那番话,他现在对顾岭深似乎也有了那么一点防备。原本坚定地站在他那边的心,好像稍稍有些偏移了。
他知道自己并不能把黄婉华的话完全当真,可是要当成没有听过,也不可能。那些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或许时间早晚会给出答案。
但直接去问顾岭深,他做不到。
康如南虽然是他的生母,可是毕竟当年,她在两个孩子中选择带走的人是顾岭深,不是他。
这是他心底的刺,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过。
他一直对自己说,母亲没有选择他是因为去英国并不算一条好走的路,留他在江城过着优渥的生活,才是对他最大的关爱。
只有他自己知道,留下来的那个,并不快乐。
小狗都会宁愿选择流浪的主人也不愿选择安逸的领养所。更何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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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媒体写的那样,我和顾岭深真的分手了。”
林隐突然的回答把顾云浅的思绪一瞬间拉了回来。
他迷茫地看向林隐,简短地“哦”了一声。
他还痛着,可这“痛”里,更多的是悲伤。
“我和他其实,早就分手了。只是他……”
顾岭深现在还没有拿到顾氏的股权,所以他们仍要保持分开的状态,以免让黄婉华怀疑林隐在她身边的目的。
林隐看见顾云浅心不在焉的样子,默默将头转向窗外。
她想起那天晚上顾岭深薄醉微醺的样子,想起她给他的三巴掌,也想起他抱住她时,说要给她他有的全部。
她答应了他,只要拿到顾氏集团,她就会和他结婚。
她攀住他,用滚烫的身体去抚慰刚刚给过他的三个耳光。他的嘴角还残留着鲜血,她温柔地舔掉。
她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更加的激动和激烈,会把她折腾得疲软又服帖,会再一次让她在他面前恣意放纵着身体。
但那天他变得冷静而克制。
甚至是机械。
是的,是机械。
林隐的双眸徒然一阵收缩。
她掐了指尖,掌心立刻刺痛。
她怎么到今天才惊觉,那晚的他是如此的机械和被动。
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她摆布!
可她要的,不是那样的他。
顾云浅见林隐的脸上阴晴不定,以为她还在为和顾岭深的事困扰,又换了一个话题道:“说些有趣的,媒体这一番倒是让画廊的收益比去年同期涨了大概近三成。”他推了推眼镜,一边给林隐的杯子里加满茶,一边继续道,“有不少是慕名而来,指明要收藏你的画。也有不少想直接约你吃饭,我都替你推掉了。我想,你大概不会怪我僭越吧?”
“多谢替我推掉。”林隐啜了口茶,回神笑道,“这么说来,我对画廊多少也算有点贡献。”
“自然。所以我对你明年的画展,信心十足。”顾云浅举杯,“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会被舆论影响心情,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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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隐也举杯微笑道:“和你们相处久了,好像也渐渐学会对外界的那些说法免疫了。”
*
下午的时间,林隐全部用心在了作画上。仿佛只有在画架前,她才能让自己不去想其余的问题。
譬如顾岭深、譬如黄婉华、譬如顾氏集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明年她就要开首个画展了,顾云浅会投入一笔资金进行大力推广,而她也并不想敷衍了事,所以需要赶在年底前,尽量多准备一些作品以供筛选。
林隐这个人一旦忙起来,就是连饭都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