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养得茂盛,蟹爪兰也开出了几朵红色的小花。
林隐安静地坐在画架前,若有所思地拿着笔,仿佛正在考虑下一笔该落在哪里。
“喝杯柠檬茶,加了点蜂蜜,不酸。”蒋梨一边将杯子递给林隐,一边端详着眼前的画作,“是向日葵?我一直以为你在搞那幅命题画呢。”
一幅对开尺寸的油画框上,铺陈着整片暗黑的底色,一簇俯视角度的向日葵如泼墨般在黑暗中绚烂盛开。最中间的几朵灿烈如艳阳,越接近边缘的花瓣越糜烂、越枯萎。
“这幅画就是为黄婉华创作的。”林隐放下画笔,接过蒋梨手中的蜂蜜水。
“这是主题画?”蒋梨完全想象不出向日葵与黄婉华之间的联系。
林隐看着画,似乎在斟酌措词:“她喜欢灿烂的东西,外放、绚丽、有冲击力。就像她的人,有刺,但也迷人。”
“那为什么不画玫瑰?黄玫瑰尤其适合她,带刺、娇艳。”
林隐沉了沉眸:“因为一定早就有人把她比喻成黄玫瑰过了,这些话她听多了,就会不以为然。我只是想要另辟蹊径。”
蒋梨感到不可思议:“这种激进的做派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也不算激进,只是觉得向日葵比起黄玫瑰,更加的外放和热烈,就像她。”林隐目光闪烁着,言不由衷地遮掩道。
“看来你对她的评价很高嘛。”
“有么?”林隐听到蒋梨的话,轻轻淡化了脸上所有的表情,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只是看见她那些照片才这么感觉的。”
“你还记得么?”蒋梨继续看着画,忽然回忆起来,“其实你在桐高的时候,就喜欢画向日葵了。有一段时间,你在一本画册里从头到尾都画满了向日葵,各种各样的。我们差点以为你入魔了。只不过后来,你大概是画厌了,就把那本画册锁进了抽屉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林隐的心徒然颤了一下,脸上带着恍惚问道:“是么?”
“怎么不是?”蒋梨还准备再揶揄几句,门外突然响起了顾客要点单的声音,她连忙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