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扶茵,你还敢装无辜,是你看不惯妙儿比你得宠,所以趁今日人多眼杂陷害她,是也不是?」
皇后厉声质问,不见往日半分雍容和煦。
我惊讶道:「温妹妹自从来京城,凡饮食起居,臣媳没有不细心的,就连中馈之权都交予了她....难道臣媳做得还不够好吗?」
「臣媳知晓母后不喜臣媳,可也不能如此污蔑臣媳,臣媳自幼受家族教导,连一只蚂蚁都没踩死过,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呢?」
人群中有些世妇也看不过眼了,小声嘀咕道:
「太子妃在闺阁时便是出了名的好性子,模样又俊,怎么到了皇后跟前,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可不么,温氏只是一个无品级无封号的女郎,客居东宫而已,竟然还操持东宫中馈,那日我亲眼所见,皇后娘娘三言两语就夺了太子妃的管家之权。」
皇后气急,扬起巴掌就要扇我。
「巧言令色的贱人,若不是你,一贯乖巧听话的妙儿怎么能做出如此糊涂的事。」
「够了!」皇上大怒,一把抓住皇后即将落下的巴掌。
就在此时,沉竹忽然跪下:「娘娘,您如此隐忍,换来的只是更重的猜忌,奴婢今日舍出这条命,也要将真相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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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众人反应,沉竹朗声道:「众人皆知太子妃有孕不宜饮酒,可今日宴会上,温姑娘举杯邀约,太子妃本想拒绝,可拗不过温姑娘,便同温姑娘饮了一杯。」
「喝了那杯酒后,不到片刻,太子妃便感觉身子不适,她不想惊动众人,便让我悄悄扶她到厢房休息片刻。」
我打了个趔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住口,沉竹,下去!」
「太子妃躺在床上,小腹越来越痛,奴婢看情况不对,赶忙让沉兰去请太医院院判杜大人。」
众人这才发现,太子妃身后确实跟着提着药箱的杜大人。
杜大人点点头:「沉竹姑娘所言不虚,微臣赶到时,太子妃已经有些见红,脉象虚浮,气血流动,有滑胎之兆。」
「今日宴会虽然斟的是果酒,可能是为了补身体,酒里加了红花熬制。
对于旁人来说,红花是补气血的良药,可怀有身孕的人一旦饮下红花果饮,气血翻覆,便会有小产的风险。」
杜院判呼出一口气:「幸好今日微臣前来赴宴,才能及时施针救下太子妃,否则太子妃怕是凶多吉少。」
皇后还在狡辩:「好啊,你为了给妙儿下药,不惜以身入局,还收买杜院判陪你一起唱双簧,你崔扶茵真是好大的本事!」
我半倚在沉兰怀里,不想做多辩解,别过脸,无奈又心痛。
杜院判却炸毛了:「皇后娘娘,老夫一生行医救人,从未有过半点阴私,今日老夫若有假话,便让我杜家全族暴毙身亡,不得好死!」
崔夫人也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事已至此,您竟然还要给茵儿泼脏水,如今杜院判也在,让他去诊治一下温姑娘到底有没有被下毒!」
皇上也比较认可崔夫人的说话,给杜院判使了个眼色。
杜院判会意,背着药箱走到昏厥的温妙意身边。
温妙意的身子已经被侍卫盖住,只露出手臂,避免污了皇上的眼睛。
杜院判眯起眼睛细细把脉。
在场谁都没有说话,细细等待结果。
良久,杜院判起身行礼:「启禀皇上,温姑娘身子康健,身上并无被下药的痕迹。」
「胡说,定是你们使了什么诡计,皇上,杜院判一人的话怎么可信,多来几个太医诊治,其中必有蹊跷。
还有宴会上的酒,也得一一查验,避免有心人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