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满堂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掌声。

“妙哉!妙哉!”一位白发老者激动地站起来,“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过如此精湛的琴艺!”

其他宾客也纷纷赞叹,看向颜卿欢的眼神已从同情变为敬佩。

陆夫人脸色越发难看,而刚回到席间的陆承安更是神色复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管家匆匆跑进来,结结巴巴地禀报:“夫人,逍遥王殿下到访!”

满座哗然。

陆夫人慌忙起身,还未迎出去,傅慕阑已大步走入花厅。

他一袭墨蓝色锦袍,玉冠束发,整个人如出鞘利剑般锋芒毕露,却又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本王路过贵府,听闻有雅乐传出,不请自来,还望见谅。"傅慕阑声音清冷,目光却直直落在颜卿欢身上。

陆承安赶紧上前行礼:"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傅慕阑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颜卿欢:"郡主的琴艺,比三年前更精进了。"

颜卿欢心头一跳三年前她根本没见过傅慕阑,何来听他评价琴艺之说?

但她很快会意,这是傅慕阑在帮她造势。

"王爷谬赞了。"她福身一礼,故作熟稔的回应。

这番互动让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逍遥王何时与颜郡主如此熟识?

陆承安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傅慕阑被请到上座,陆老夫人殷勤招待,他却兴致缺缺。

酒过三巡,陆承安为了挽回颜面,起身吟诵了一首自创诗词,满座宾客不管懂不懂都连声称赞。

"好诗!好诗!陆公子大才!"

傅慕阑突然冷笑一声:"确实‘好诗’,与《南华诗抄》第三百二十四页所载一字不差。"

满堂寂静。

陆承安脸色刷地变白:"王、王爷何出此言……”

"怎么,陆公子要本王取来原书对证?"傅慕阑把玩着酒杯,眼神锐利如刀。

陆承安额头渗出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宾客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有人已经开始窃笑。

颜卿欢适时开口:"夫君公务繁忙,一时记混也是有的。"这话看似解围,实则坐实了抄袭之事。

陆夫人见儿子难堪,突然拍案而起:"颜卿欢!你身为有夫之妇,公然与外男眉来眼去,成何体统!"

这一指责来得突然,满座哗然。颜卿欢却不慌不忙,反而微微一笑:"婆母此言差矣。儿媳与逍遥王不过宗亲之谊,何来‘眉来眼去’?倒是……”她故意欲言又止。

"倒是什么?"陆夫人咄咄逼人。

颜卿欢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展开:"儿媳昨日在花园拾得此物,上面绣着表姐的闺名,却沾染了夫君常用的沉水香。不知是何缘故?"

那帕子正是洛羽柔的贴身之物,上面还绣着缠绵的诗句。

宾客们顿时议论纷纷,谁还看不出其中猫腻?

洛羽柔面如死灰,陆承安更是恼羞成怒:"颜卿欢!你竟敢污蔑我!"

"污蔑?"颜卿欢故作惊讶,"那夫君解释一下,为何你的香会沾在表姐的贴身帕子上?"

陆承安语塞,陆夫人见状,突然抄起茶杯朝颜卿欢砸来:"贱人!我陆家容不得你这等不孝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