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可是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发难。正想再说点什么，他却忽然松开了手，灯光也在一瞬间充盈室内。

“我只是想提醒可可，入学之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尤其要躲开alpha。”

“我，我知道了……”

她说完，即便戚千授恢复了笑颜，可气氛依旧僵硬。

手腕上传来细微的痛感，空气中游荡着不同于蛋糕的甜香，还微微发着苦。这味道并不明显，在戚可贴上了抑制贴的情况下，她甚至无法分辨出是何处传来的何种香味。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便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哥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有点甜，有点苦的味道？”

“苦？”

“就是……感觉像是什么花香，闻起来有点清苦……”

“是忍冬花。”

戚千授面色已经彻底恢复如常，仔细看来似乎还有些高兴，和刚刚凶狠威胁她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戚可心道他想必是喜欢这个味道，所以因此而心情好转，于是试探着说道：

“这个味道很好闻。”

果不其然，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戚千授笑得更开心了。一直到吃完蛋糕回房间，他的嘴角都是上扬的。

识破

戚千授的信息素味道便是忍冬，为了不吓跑戚可，他还未说出自己已经成了alpha的事实，同样每日带着抑制贴，防止信息素外溢。

想到开学后便不能再日日盯着她，再加之戚可眼神的躲避，令他没能忍住本性，再一次吓到了她，这让他感到有些懊悔。

想来也是易感期使得他更为烦躁，就连信息素都外溢些许，他本打算先离开，她却说她喜欢这个味道。

她喜欢……

刚撕下颈后的抑制贴，忍冬的香气便弥漫开来。看着身下支起的显眼的帐篷，他强忍住冲进戚可房间的欲望，给自己注射了抑制剂。

情潮逐渐褪去，他无力地靠坐在门后，望着墙上他们的合照，目光一点点冷却下来。

戚可作为现代人活了二十多年，很多观念一时之间都改不过来，比如――她总以为十八岁是成年的标准。

然而事实上，在这里十八岁不过是性同意的年龄，这个世界成年的划分标准为是否分化。被戚千授一路蒙蔽着长大，戚可自然是不知道的。

所以当她提出“十八岁成年”这一概念时，戚千授心中已经生根的思绪再次被挑起。

一个人若是不加教养，便只会显露出原始无知的一面。

但戚可并不是，即便戚千授特意不去和她讲述许多约定俗成的规矩，她却依旧能够自然地做到――只除开，与ABO性别相关的行为。

就像是，戚可本就有一套完整的世界观。

他和戚可只有一年的年龄差，可因着父母早亡，他很小就已经和她相依为命。这个世界上，他甚至比戚可本人更了解她。

是从哪一日开始的呢？她开始时不时发呆，然后用一种混杂着怜悯的复杂眼神看着他，找到机会就给他灌输不要接近上流社会的思想。

一些小习惯，爱好以至于思想，如果突然改变了，那就只能说明：

她不是他的妹妹。

说实话，真正的妹妹去哪里了，他根本不在意。和众人所见的温和守礼的模样全然不同，真实的他冷血而残忍，更谈不上在乎所谓血缘关系。而且原本的那个妹妹，被父母宠的嚣张跋扈，甚至很讨厌他，每次见到他都是一番折腾，因为她在，他的童年，也是在乡下亲戚家寄人篱下挨过去的。

直到父母离世，他才有机会来了墨京。

他爱的，从始至终都是待在妹妹身体里的这个戚可。

当初想清楚这一点的时候，戚千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