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薇愕然,或者说是像挨了一闷棍。过了数秒,她忍着心口的难受问:“为什么?”
陈宁霄一以贯之的冷淡:“因为你送给曲天歌了,她不会喜欢跟别人撞款。”
少薇蓦地懂了,多么浅显的道理,她竟自己想不透曲天歌是独一无二的,作为黯淡的卫星,她有义务维护主星的独一无二。
明明下午才帮她解过围,还开玩笑似地向她要一句“谢谢”的男人,此时此刻暴露出的冰冷却让人心惊,仿若从未与她有过什么只属于两人的接触。
栈道到了尽头。近岸处再也听不到“pity”的凫水声了,只剩下些无聊的蟋蟀叫。路灯也出现了,悬在两人头顶,将世界重新纳入到彼此眼中。
少薇心口被巨石堵塞,连呼吸也不畅,仰头看向陈宁霄:“你不高兴了,是么?”
因为不高兴,所以比任何时候都更冰冷、疏离。
陈宁霄蹙眉,嘴角弧度嘲弄:“谈不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一刻的笑与平时不同,似乎含着某种向来如此的自嘲。
少薇定了定神:“你不高兴我把你给我的东西转送别人。”
陈宁霄眯眼:“别自说自话。”
但她似乎笃定要自说自话到底了
“我去要回来!”她捏紧拳头,猛地转身。
下一秒,“嘶”的倒抽一口冷气。
铺设了沥青的路面看上去整洁,实际却布满了碎石渣滓,对于光脚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酷刑。
陈宁霄一把拧住她胳膊,将她往草坪上带了一带,严厉而稍带怀疑地问:“你去干什么?”
少薇重复一遍:“我去要回来。”
陈宁霄:“……”
“然后,我再送她一个一样的。”
陈宁霄更怀疑:“怎么送?”
少薇理所当然:“你哪里买的呢?我也去买一个送给她,你给我的这个我就自己收着。”
陈宁霄拧眉注视着她,未几,不动声色提醒:“你在做一件很吃力不讨好的事,既没有讨到我的好,也没有讨到曲天歌的好,还得自己搭一笔钱。”他直说了,看她有种无可救药之感:“很蠢。”
少薇用力抿住唇,又笑开来:“也许吧。下次进步。”
“所以,为什么?”他身上那种居高临下的气质又回来了,冷冷地猜透她:“你争取过,对吗?”
是的,我争取过。
少薇觉得眼热得不可思议,幸而灯光浓暖,让她不至于太狼狈。
“告诉我,让你改变主意去做蠢事的那一环。”
少薇噗地一下笑起来:“你像在面试我。”
“whatever。”陈宁霄根本不为她所动,目光笔直投进她洞澈雪清的心底:“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这对你不公平。”
她又作势要走,要立刻要回属于他原本的公平,但陈宁霄握着她的那只手却纹丝不动,甚至比刚刚更用力,目光深似海。
他将拨出号码的手机贴面:“等我一会。”
作者有话说:
n年后陈宁霄忽然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非常飞快地经历了一轮弃猫效应?
v宝:我唔知啊……(但还是先逃了
pity鸟很可爱,像没长大的灰鸭子,很会划水,钻来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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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持,让昨晚的新书千字榜v宝登在榜一
薇薇的成长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成长,她身上带着过往所有身世、秘密、孤独、困苦和各种怜悯审视,也在这几个月周遭人事的剧烈变动和觊觎中被重新塑造新的骨头。人是环境的动物,这是一个我想要好好书写的女主角,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