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关门的震动震醒了阿k,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打了个酒嗝:“这哥大半夜不进门装什么忧郁。”
谷嘉裕翻了个白眼:“您接着睡吧。”
“哦,行。”阿k搓搓脸,身子重?重?倒在?椅背上,喃喃,“那你也别让梁恪言盯着他妹房间看了。大半夜的,渗人。”
谷嘉裕愣在?原地,几秒之后反应过来那是柳絮宁的房间。他转头笑骂了阿k一句老法师。但也是在?这一刻,谷嘉裕微妙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
或许,梁恪言早就想回家了,所以?在?明明可以?清醒地说出目的地时保持缄默,借着旁人的手给自?己一个顺理成章的台阶下。
梁恪言在?青城有自?己的公寓,何?必大费周章地住酒店?因为那样才能让自?己觉得奇怪,于是追问。追问之下,他顺势而为说出真相?。
他甚至知道自?己与梁锐言同样交好,于是率先亮牌。
他需要一个认为自?己这样做并?非坏事的同盟,来为日?后每一个问心有愧的时刻提供一颗又一颗的定?心丸。
第17章 蓄意
柳絮宁这几天的训练程度大得惊人, 加上平时还要画画,浑身上下没一块是?好的。这个夜晚,柳絮宁被肩痛折磨到无果, 睡到一半起身下楼找药膏。蹲在柜子前时,她听见了车子在门?外熄火的声音。
这个点?谁?
她没穿内衣也不准备开灯, 只想赶紧拿好药膏后上楼。只是?, 摸黑蹲在柜子前翻找时有?人从她身边路过,被她绊了个趔趄。那人声音冷淡又警惕:“什么东西。”
是?梁恪言。
唐姨转交给她玉佩之后,两人又是?几天没见。
柳絮宁弱弱举起手:“哥, 是?我。”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拿出?那片药膏也不管对面的人看没看清,“我拿药膏。”
“在自?己家别像做贼一样行吗柳絮宁?”他双腿交叠, 姿态松弛地靠着墙, 黑色外套被他随意甩在肩膀。
月色灼烧在他深色瞳眸中, 明亮灿然, 说话?时口齿清晰吐字精准, 如果不是?嘴唇张合间呼出?的浓烈酒气肆无忌惮地喷到她脸上,柳絮宁都没发现他此刻正处于酒醉状态。
懒得和醉酒的人计较。
“知道了。”
“拿药膏干什么?”他率先?开口。
柳絮宁:“脖子疼, 贴一下。”
久坐不动的后果就是?这个,腰疼脖子疼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
“要帮你吗?”他问。
现在的梁恪言能不能分清一和二都另说,还妄图帮她贴药膏?柳絮宁刚要拒绝,他随意一丢自?己的外套,另一只手果断一伸, 不容置疑地抽过她指间那片薄薄的药贴了。
他两指并拢, 从后头点过她的颈:“不转过去我怎么贴?”
喝过酒后, 他说话?时气音漂浮不稳,滚着颗粒感。
柳絮宁转过头去, 从窗户外溜进的夜风吹起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缠绵地绕住她的耳朵和他的手指。她不敢回头也回不了头,只能感受到他温热干燥的掌心拂起她落在颈后的头发,刺鼻的中药味和浓烈的酒气将辛辣凝成具象,从后方?侵袭着她的五官。他手指路过的地方?不出?意外地带起一小?片战栗,冰凉的触感一击即中。
他说:“好了。”
“哦。”她想回头,只感受到一丝些微的疼痛扯着自?己的头皮。
一侧眼,借着月光清晰可?见自?己的一缕头发缠进他的瑞鹤袖扣中。梁恪言没察觉,脱手要远离她,被她抓住手腕。
“等一下。”柳絮宁小?声说,“我头发”
梁恪言起先?想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