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练习数次的成果,万无一失。
梁恪言嗯了声,又?瞥了眼她手里的练习册。
这一眼让柳絮宁心惊肉跳。
她企图率先转移话题:“哥”
“用功成这样。”梁恪言没兴趣再?看,手指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她的衣领,“走了。”
“哦哦好的。”她抱着书包,小跑跟上他,“不等阿锐吗?”
“阿锐。”梁恪言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偏头笑了声。
很轻,但时刻处于戒备状态的柳絮宁捕捉到了。
她不想多问一句“怎么了”,尽管她万分?好奇他笑的原因,可她怕答案可能是你也配叫我弟弟阿锐?
她才?不会?给自己自寻烦恼,也不想为自己的内耗再?添一份力。
今天换了个司机,也换了辆她没见?过的四座车。
柳絮宁在后排坐下后就要主动关门,从?外侧突生一股力量,她好奇地看去,是梁恪言锢住了车门把手。
“不让我进去?”
她还以?为他要坐在副驾驶呢。
车没有?往云湾园的方向开,柳絮宁书包依然放在前胸,不知道终点站的路途总让人心生不安,谁又?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坠入悬崖边。
不是正经手段得来的东西果然让人忐忑。
“我们去哪里呀?”
梁恪言不用看她就知道她在一边纠结了很久,核桃大点的脑袋自从?上车开始便没有?停过,转来转来像是在记路。
他被?恶劣心思占据,喜欢看笼子里的小动物强装镇定其实内心早已惊慌失措坐立难安,可他就是不愿意主动说一句,看她能熬到什么时候。
“去吃饭。”
“那阿锐……”她改了口,“梁锐言不去吗?”
“周叔待会?儿会?去接他的。”
“哦,那就好。”她放下心来,靠着车椅,浑身散发着雀跃。
梁恪言看着她,突然说:“要是他班主任不放他的话,他也有?可能不来。”
柳絮宁挺直了脊背,倏然转头,和他的视线撞上。
那双眼睛因为诧异睁得更大。
他短促地笑了声:“这也信?”
笨笨的。
“那我只能信你啊。”她轻声说着,崭新的校服衬衫一角被?她揉出几道皱痕。
听?着有?点委屈。
梁恪言扭过了头去看车窗外的景色。
正是晚高峰时期,车子停一会?儿又?动一会?儿,开的人腹腔难受,柳絮宁索性闭着眼睛。
等梁恪言再?转过头时,只看见?她垂着脑袋,身形一晃一晃的。她离得他越来越近,他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可惜她没醒。
他是不会?让她靠着的。
天生的环境使然,他从?小便知自己是有?特权的存在,也有?藏不住的矜贵。他可以?主动去碰别?人,但未经允许,别?人不可以?触碰到他。
如?他所料,五秒之后,那个脑袋垂下来,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软的黑发和轻缓的呼吸一起?摩挲在他的脖颈上。
梁恪言往旁边躲了一下没躲开,那脑袋还跟着他的肩膀动。
有?点烦人,可他又?不能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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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骤降的那几天,青城的万圣节氛围浓烈了起?来。梁安成喜欢当亲力亲为的好好父亲,可又?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在他这两个儿子身上。万圣节前夕,他难得回家吃饭,询问了柳絮宁近况,在这个家里还习惯吗?
梁恪言觉得耳机没有?时时戴在身边真是一种错误,以?至于他须得待在这里听?这些?硬要从?夹缝里挤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