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连着说上好几遍,他才离开。
柳絮宁转了转鞋尖,脚面上的疼痛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马路对面的车子打了下双闪,伴着“嘀”的喇叭长?鸣声。柳絮宁抬起头去,以为是梁恪言,但这并不是他的车。
她正要收回视线继续发呆,思绪停了一下,蹙眉继续望去。
这的确不是梁恪言的车,但却是梁家人的车,像周叔开的,专门用来接梁继衷的保姆车。她盯着那?辆车,果?不其然,周叔从?驾驶位下来,拉开车门,梁继衷被他护着上了车。他身旁还站了两个人,一个身形正常,是个中年男人,另一个有些佝偻,显然上了年纪,与梁继衷的仪态截然相反。
因为太多年未见,所以柳絮宁有些陌生,但她依稀可以辨认。
单独出现很正常,可是和梁继衷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真让人毛骨悚然,像一场童话梦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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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不出意外地延长?了。梁继衷在会议中途突然离场,于是剩下的会议全程由?梁恪言经手主持,他也希望自?己能成熟一点,但在某些时刻,他真是读不懂这些老董事们?在想什么。
车过弯道没有减速,直到?前方鲜红的指示灯入眼,梁恪言才停下车。他盯着跳动?的倒计时,心里回想方才会议上的内容,细碎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刮器高速扫除,路灯亮起时如拓印的油画。似乎天色一黯,妖魔出笼,欲望就会从?胆边生。
吞并吉安,起瑞也必定是他的掌中之物。
指示灯跳色,车变道,开到?拐角处时,梁恪言就看到?了柳絮宁。她撑着他留给她的透明雨伞,伞柄卡在颈部和肩膀之间,腾出空的两手翻出包里的纸巾去擦鞋面。不知是人踩了她,还是被路过的车辆溅起的水花泼到?,她擦完之后又拿出手机打字。手机左摇右晃的幅度足以见得她打字用力。
梁恪言猜是打给自?己的。果?不其然,手机亮了一下,微信没有显示具体信息文?字,但他猜测左右不过【你迟到?了】四个字,再配以一个生闷气的表情包。
的确,梁家早晚都是他梁恪言说了算,但他想要早一点,再早一点抵达无论做任何事都无人敢置喙反驳的境地。
欲望一点一点加深。
刚从?于天洲那?里得知邝行鸣近期在美?国度假,于天洲按照既定思路以为梁恪言要去美?国,却不想没几分钟后他让自?己定好了几周后去英国的机票,这件事有些突然,不在原本?的计划行程之内,对面迟疑了一下,询问?是否要告诉梁继衷。
他回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