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竹内沙耶越发泄气，走路脚步也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然而，就在丧着脸的祖孙二人复诊结束，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田中医生从抽屉里捧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纸盒，微笑着推到祖孙二人面前。

竹内沙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行，我们不能……”

田中医生摇头，语气温柔：“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别人送给外婆的礼物。”

“给我的……礼物？谁啊？”老人纳罕。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痴呆症状又加重产生了幻听，谁会给一个老太婆送礼物？

“是人家的心意，赶在今天午间送过来，只为了你们来复诊时能够收到，快打开看看吧。”戴眼镜的年轻医生一脸期待。

在他的鼓励下，老人带着困惑的表情解开礼盒上的丝带蝴蝶结，又揭开顶盖。

然后，她略显枯黄的脸上露出惊喜表情。

“这，这是，神女的……”

铺满盒子的拉菲草上，静静摆放着昨天江之祭上所有关于江之岛神女的周边物品：团扇、手册、御守、卡片……

还有一张少女自拍的拍立得。

纵然她穿着普通洋装，不施粉黛，老人也立刻将她认出来。

“是神女大人！”

“啊呀，这里还有一盘录影带，外婆，我这里有录像机，我们播放看一看？”田中生怕老人错过，拿起最底下的那盘录影带。

竹内沙耶微微皱眉，看向田中。

对方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将录影带放入机器。

很快，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徐佳佳的脸。

少女对着镜头挥了挥手，笑容十分灿烂。

“外婆，你好呀，我是中岛祐希美，你应该认得我吧？我是江之岛神女。不过呢，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我是沙耶姐姐的好朋友哦~

“沙耶姐姐说你特别喜欢我，我就给你准备了这次江之祭的所有神女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对了，你的脚受伤了吧？要好好治疗哦~我们约好，等你的脚彻底好了，我就来找你们玩~所以，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呀~我们拉钩！”

小姑娘在电视里做拉钩的手势。

电视外的老人也伸出手配合，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我们拉钩~”

影片放完，外婆立刻转头找田中医生，态度比之前积极了一百倍。

“医生，我这脚伤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你再给我说一遍，我记下来……”

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煞有介事地翻开。

老人身旁，竹内沙耶热泪盈眶。

外婆能够振作起来，对她来讲，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除了感激，还有感动。

她没有想到，那位神圣高洁的“神女大人”，竟然会在自己不愿意配合扳倒山口的情况下，仍然这样做。

明明除了田中，其他人对她们祖孙俩都是敬而远之的。

毕竟……谁愿意和一个妓女扯上关系呢？

不，那位神女大人是不一样的。

她的那位叫做小百合的朋友，不也是个深陷泥潭的苦命人吗？

神女大人不是一样没有嫌弃，反而想尽办法要拯救她吗？

“哎呀呀，纱耶，你这丫头，你竟然认识神女大人，怎么不早点说？外婆还准备江之祭去神社拜神女，祈求她保佑你呢，可惜错过了，我懊恼极了，没想到你们、你们竟然是朋友！”

昨日老人发病，对发生了什么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她脸上的惊喜无以言表，连那双黄浊的眼睛都变得明亮澄清起来。

“我……”竹内纱耶犹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