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将他的喃喃自语打断。

那个憋了一上午都不与他说话的人,终于肯跟他开口了?

萧倚鹤仰头,日光虽盛却也犹如昏夜,他眯着眼睛在数团缤纷光影之中寻了好久,才找到疑似薛玄微的轮廓,只觉他周身似镶了一圈炫目金边,蒙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薛玄微将他左手接过来,不耐烦地抖落掉了他手心里那些尖锐的水晶碎片。

又以指做剑,自眸侧引出一簇“灵力”,送入他的手腕中。

这些他皆看不见,萧倚鹤只觉得腕侧一疼,那簇灵力即刻顺着痛处钻进血脉里,如一尾灵巧小鱼游-走全身,他很快就感到双眸微热,又突然刺一下:“嘶……痛。”

他下意识去摸。

“别碰。”

萧倚鹤作乱的手掌被甩开,只得闭上眼缓和适应了一会儿,才敢慢慢睁开。

眨了眨眼,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逐渐呈现出细致的轮廓,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与之前点脉的感受不一样,仿佛是透过一双陌生的视线在凝视这个世界。

他低头看向手腕,那灵力钻入的细小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寸长一缕细细红线,沿着经脉向上游-走。

穿过肩臂,钻上脖颈,似被人以指尖抚过一般,搅起一阵微不可及的隐秘瘙痒,直至左侧耳垂,才终于停住。

殷红细线盘绕汇聚,凝在耳垂中央,化作一个血点,像一枚红宝石,一只耳钉,一粒红痣……又或者一颗极富相思的多情红豆。

耳畔多了东西,萧倚鹤忍不住摸了一下,微微有些痛热,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术式,正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