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剑法修行有那么多种道途,何必非要选自苦这一条呢?

直到被师尊丢进寒冰室,他撒娇央求都没用,最后蔫巴巴地打着寒颤缩到了一边。

一转头,却见一同被关进来的小玄微竟一句抱怨也没有,正趺坐在冰台前忍着手抖认真抄写经文。没多会儿他小手小脸冻得通红,写的字也颤颤巍巍的。

萧倚鹤挨过去,解开外袍把他裹进来,又把他笔杆一丢,两只小手并在一起使劲搓了搓,然后揣进胸口里:“哎呀别抄啦,冷不冷?师兄给你捂捂。”

薛玄微又一次僵住。

萧倚鹤一边捂着他冰冷的手,一边低声道:“万法会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往后再有人舞到你脸上,你就把他揍到爬不起来!看他还敢不敢张嘴?”

半天没有回应,他低头看看:“冻傻了?”

“嗯……”薛玄微愣愣的,又摇头,冻得说话都有了鼻音,“没有。”

萧倚鹤大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往温暖的怀里一抱:“没事,睡罢,师兄抱着就不冷了。师尊最疼我啦,肯定过会儿就把我们放出去了!”

薛玄微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

一眨眼,薛玄微就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被冻得笔都握不住的孩子。但好像师兄还是那个师兄,会看到他冷,以为他冷,会一如既往将他的手揣在怀里温暖。

他掌下是紧挨着心口的一点热意。

薛玄微顺着心口向上,越过喉咙摸到了他的脸上,忍不住自嘲道:“……我明白得太晚了。”

萧倚鹤眨眨眼:“嗯?”

薛玄微:“如果我早一些明白,年少时那种难捱的心悸苦闷就是对师兄的喜欢,如果我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为了躲避而去闭关,或许就不会错过师兄这么多年……”

“其实也……不算错过吧。”萧倚鹤不好意思道,“起码你还是睡到了的,而且那还是最好睡的我了,初经情-事,又敏感,你每次都停不下来唔唔唔。”

薛玄微沉着脸把他嘴捂上了。

他是怎么做到每次煽-情时候,都能歪到一个无法深入交流的话题的??

萧倚鹤被他捂得呜呜叫,好容易扒开了他的手,就坐上去要他亲要他抱。薛玄微不得已将他搂住,看了看他已经撅起的嘴唇,正要慢慢凑上去……

蓦地感觉车子一停,身边车窗像是裂了一条缝,一只漆黑阴鸷的眼睛正从地狱峡谷中盯过来。

他险些就去摸剑了。

那只眼睛眯了眯,又霍然瞪起,终于发出修罗幽鬼般的森森言语:“哈!我在山上多等了你们四天,腿都快站断了……别停,继续,我就看看。”

萧倚鹤转头看了一眼,歪了下头问:“阴魂不散哦,我能戳瞎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