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倚鹤将冒着寒气的酥酪推在一旁, 把他的手捧来揣进胸口里,笑嘻嘻地点头:“是太冰了, 师兄给捂捂。”

薛玄微愣了一下,就听车窗外一群少年修士结伴经过,传来剑鞘嗖嗖比划的声音,意气风发。

“这回的万法会,瞧我是如何拔得头筹的!”“头筹定是我的, 不信现在就来比试一场!”“哈哈……”

他不禁想起自己年少时,不足十二岁,正日夜苦恼剑术无法精进,就被萧倚鹤半夜拐下山,连夜御剑冲往万法会,赶在最后一天报上了名,把他强塞上了斗法台,与各门翘楚比试。

那是薛玄微第一次参加大比,也是最后一次。

那年萧倚鹤已经二十二,南荣麒二十三,宁无致二十五。南荣麒与宁无致也都来了,却都因为年纪大了,不再参赛凑热闹,而是带着师弟们过来经场比练的。

唯有萧倚鹤,将自己乔装打扮,还谎报了宗门与年龄,混迹在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中参赛。南荣麒将他一眼认出,直骂他恬不知耻,今年竟然还来欺负新人。

萧倚鹤笑嘻嘻不反驳,转头揉了揉眉心全是褶子的小玄微,把一条平安绦子系在他剑柄上,道:“别紧张,随便打打就行,不管能不能拔得头筹,玄微在师兄心里都是天下第一的小剑仙!”

南荣麒偏头一看:“哟,怪不得,怎么舍得把你家大宝贝领出来见人了?”

“去你的!”萧倚鹤踢了他一脚,“有这功夫,不如多教你们门下那群小东西们一些保命伎俩吧!”

南荣麒闻言倒退半步,冷汗都要下来了:“你又想做什么!你上次参加大比,打折了丹霞谷大师兄的肋骨,砸毁了清静宗首徒的琴,还一剑削掉了看台上长老们的胡子!”

他见萧倚鹤要张嘴了,猛地把耳朵捂上,跑得飞快:“你不要说,我不听!我不想再被当做你共犯,和你一起受罚了!”

萧倚鹤看他恨不得生出八只蹄子远离此地,笑得前仰后合。

薛玄微捏着剑柄上鲜艳如赤霞的平安绦子,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紧张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了。

远处有人在唱名,唱到薛玄微,他又微微迟疑,心生退意:“我……”

萧倚鹤半俯下-身,拍拍他的肩膀:“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去罢,等你比完了,师兄带你去吃好吃的!”

薛玄微去后,萧倚鹤撩撩衣摆回到东侧看台,远远地朝薛玄微挥手,笑得像是一束暖阳。待他被人领着去候场,萧倚鹤转过头又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原本属于南荣麒的位子上。

喝他的茶,吃他的果子。

气得身后一众追月山庄的小弟子们咬牙切齿。

宁无致见状挪了过来,还端来了自己桌上的一碟甜点心,轻声问:“怎么又想起来凑热闹了?”

萧倚鹤翘着腿,眺了薛玄微一眼:“我那个师弟嘛,整天在山上跟我打,跟师尊打,走不过十招就败。最近像是气馁了,觉得自己学无所成,谁都打不过,心情低落得很。我怕他再这样下去,就不想修剑了,所以带他出来玩玩。”

……玩玩。

宁无致笑了:“能与剑神山宗师过十招,可不是一般孩子能做到的。”

“那可不?我这个年纪,也就能跟我师尊过三招。”萧倚鹤得意,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我教出来的,他什么水准我最清楚了!打厉害得不行,欺负欺负这些年轻人还是没问题的,过会儿保准把你们这些人打得屁滚尿流!”

“是是是。”宁无致顺着他的话,无奈摇头,把一块点心递到他嘴边,“贿赂贿赂你,过会儿你可得让你的好师弟好徒儿手下留情一些,别伤了我这些不成器的同门。”

前两日大比,薛玄微严谨以待,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