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看清了云青昭的脸,面有冷色,垂着仿佛含着冰棱的眼睛瞪视,换做平时他早就软着腿瑟瑟跪倒唯命是从了,可现下不论闹过此番是死是活,他也是头铁不会屈服的。
“什么不能吸纳,我修炼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死,怎么就不能吸纳了?!”
别说云青昭了,岩夏脸都黑了,掐着李越腰的手用力晃了两下,龇牙骂他,“强词夺理是吧?还没死,在这样下去就要死了。”
李越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昔日苍白的脸上染上几丝疯狂,“死就死!人都会死,我踏马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啪!”
皮肉拍击的清脆声炸响,李越侧脸一痛,被力道打的歪倒在岩夏臂间,脸颊的疼痛鲜明椎骨,他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抬起头,看见云青昭不急不缓收回手。
他看着他,冷静道:“口无遮拦,该打。”
他问道:“冷静了?”
空气一时寂静,李越哆嗦着嘴,他是不想像个怂货一样哭的,可身体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挨打会疼,疼就认错撒娇,柔顺些就不会挨打。
十年前养成的习惯不知不觉深埋于骨髓,十年之后,也依旧藏在身体深处未曾消失,他已经习惯了遇强怯从。志气不改,骨头却再硬不起来了。
含着泪,李越用尽所有勇气,也不过在云青昭冰冷的注视下从喉咙里挤出了句拖着哭腔的“你凭什么打我”。
他的声音因为先前的歇斯底里有几分哑,混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打我,你凭什么?”
“我从来没挨过打,到了这儿谁都能打我。”他想起自由快意的前世,悲上心头,“凭什么,都是人,凭什么我要挨打?”
”挨打,受罚,都能来踩我一脚,凭什么我要来受这个罪?”
李越哭的是前世,云青昭却以为是他们相遇之前的日子,他吐出口气,又打了李越另一侧脸。
“闭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现在告诉我,冷静了吗。”
力道没先前那么重,但总归是疼的,李越抿着唇眼眶通红,云青昭面无动容,看着他反问道:“怎么,还想挨打?”
“冷静了没?”
“……冷静了。”
李越被云青昭管制的明明白白的,岩夏看了即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又心疼,抱着李越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宽厚的手拍在背上嘴里嘟囔,“你就敢在我面前闹腾,死不听话,活该挨打。”
李越不答,沉默的伏在他肩头,只是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心里怎样拧巴。
云青昭撇了他一眼,也不管手上抹了一半的药膏了,施了驱尘术在隔了有两米远的空椅子上坐了,闭目缓了缓思绪,然后道:“第一,你是双性,我是你夫主,有这个权利管教你。之前没挨过打是你隐瞒身份避开了仙坊司,我没追责就是好的了,你竟还敢拿这点出来闹?偷来的身份迟早要还回去,我管教你是天经地义。至于其他人,以后不会再有了。”
昨日投进秘境后李越的表现云清照也看过,既碰到了底线,以后便不必再有这种惩罚,他们二人能够管上。
“第二,你体内的灵力混杂五行,双性无法炼化,长此以往必定损伤根基,不管你想如何,要么别修炼了当个凡人,我和岩夏与你结双生契共用寿数,要么,安心改换双修道修交合法。”
李越哪个都不想选。
前半句无所谓,存粹是情绪上头冲动所言,他早就清楚这个该死的修真界的淫邪法则,被训斥也没关系,可后半句却是从身到心完完全全的抗拒。
“我、我不换,损伤根基而已,我不怕的。”
李越开口拒绝,云青昭只道:“我只给了你选择的权力。”
他看着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