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吐了口黄吐沫,抽出腰间藏着的一把刀子:“娘的,死崽子,你和老子过不去是吧?看老子不……”
忽然他眼前一花,只见头顶房檐顶儿一块冻得生硬的厚雪猛地砸了下来,正正好好砸中了他的面门。
石六被砸得晕了会儿,匕首也飞出老远。
耳边喊贼声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石六也顾不得喊打喊杀,强撑着身体就要起来,可还没站起一个棍子就飞在他头上,他一个吃痛仰面就朝后倒去。
“罐罐!”
魏承扔了手里的棍子,上前一把将罐罐拢住,担忧又后怕:“你,你怎么能自己来捉贼!你可是要吓死哥哥!”
罐罐雪白额间都是汗珠,鼻头冻的发红,他指着躺在地上不动的人,眼睛还亮晶晶的:“罐罐,捉贼。”
“捉贼…捉贼也不应是你这样的小娃来捉,我离得老远就看到他手中的匕首,若不是……”魏承看一眼头顶,那上面厚雪从入冬就堆积到如今,眼下天又没放晴放热,怎地那样巧合就正正好好砸在离罐罐一步之遥的贼身上?
魏承想到他前些日子压下的怀疑,总觉得也许罐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握着罐罐小胳膊的手紧了紧,叹气道:“就算,就算你…也不该……”
“哥哥。”
罐罐眼眶倏地红了,抿着嘴唇小声道:“莫生,罐罐气,”说着说着豆大泪珠就滑下来了,“罐罐以后,不,不捉贼了,不捉了。”
魏承见罐罐哭了,连忙掏出帕子去给他擦脸,生怕这些日子养好的脸又皴红了,心疼道:“你在哥哥这儿就是个小娃,哥哥担心你,害怕你像我爹那样出事儿,好罐罐,哥哥就…只有罐罐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