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开满枝头,草蔓过河岸,卖糖人的小贩卷着裤腿在吆喝。
甜腻的香气盈溢鼻腔。
“哥哥,我要吃炒糖人。”
“买了糖人先生交代买书的钱就不够了。”
“我不管。”
半大的少年囊中羞涩,无奈买了两串糖人,给身边珠圆玉润的小胖子只递了一串。
糖人雕成了小鹰的模样,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小胖子问,“另外一串哥哥不吃吗?”
少年掐了掐他的圆脸,“还有茗哥儿的一串。”
后来少年没有买到书,被先生罚了戒尺,一双细白的手青了好些时日。
这么多年过去,连赵长宁自????己都不记得东街巷口的炒糖人,他这样记着,又算怎么回事。
风云晦暗,将有惊雷和雨。
崔嘉闭了闭眼睛,再度睁眼,眉梢眼角已是一片冰冷。
赵嫣腕子上束着铁链,仰头看着九土九层的登云阶。
恍惚看到了土六岁的赵长宁撩起袍摆同众士子跪于登云阶下,妙年洁白,尽显风华。
新科及第的赵长宁得天独厚却并不骄矜,与当年他清流派的父亲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