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颍是荣家的幺子,荣颍的父亲荣昌是六部之首,母亲是皇家郡主,家世显赫,上头有三个同胞兄长,这最小的一个便是受尽宠爱长大,平日横行跋扈,真正的高门纨绔。

荣颍的父亲视赵家为眼中钉,若非他父亲再三让他盯着赵茗,赵茗这种一无是处的蠢货素日里给他提鞋都不配。

赵茗这些日子在醉红楼养了个清倌夜夜鬼混,这会醉的不醒人事,荣颍在隔壁间饮酒,女倌抱琴弹奏,销魂乐音靡靡入耳,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蔓延在空气中,帘幕轻垂,烛光摇曳,正是绫罗软枕,红袖招摇。

荣家的公子出身显贵,生的一副锦绣皮相,衣襟半散,宽大的袍摆上绣着金玉云纹,便是端端正正的坐着,也比常人显得风流几分,更惶论如今纸醉金迷的样子。

门被人一脚踹开的时候,荣颍没有起来,一双桃花眼只是淡淡看了外头,这才懒散的拢了拢衣衫,眼底多了五分冷意,“林妈妈生意不想做了?”

“原来是荣家的三公子。”对面的声音略显得清淡,荣颍回头看过去,便见林妈妈毕恭毕敬的跟在一人身后,神情有些畏惧。这醉红楼的林妈妈何许人也,能在这京城达官显贵云集的地方如鱼得水,如今竟是面如土色,显然吓的不轻。

荣颍看清楚来人的面容,微微一怔,到底立起了身子,收起了几分肆意,恭敬拱手道,“见过大人。”

赵嫣身后跟着赵东阳,方才的门便是赵东阳得了示意才踹开的。

赵嫣盯着荣颍,一字一句道,“赵茗呢?”

荣颍顺手一指,“隔壁呢。”

赵茗大略还不知道他的酒肉朋友如此轻易便把他卖了。

赵嫣转身没有多看荣颍一眼,临走前对荣颍忽然道,"朝廷上的事荣家尽管冲着我来,若是动了赵茗,我必让荣家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那四个字赵嫣咬的极重,语气狠毒刻薄。

荣颍默默咀嚼这四个字道,“大人多虑了。”

待人走了,荣颍轻轻舔唇笑了,他本生的极俊,这般轻轻一笑,三分浪荡七分慵懒,直瞧的身边的伶人心跳如擂鼓。

这赵大人身上,竟然像女人一样带着一股子清清淡淡的香味。

第五章光天化日之下,竟连房门都没有锁。

丢尽了赵家的脸。

赵嫣沉着脸推开了门,女人的软红衣衫落了一地,糜烂的香气充盈床帷,竟也未曾听到外头进来了人。

赵嫣从女人????自己的身子,瑟缩在了床边角落里。

赵茗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瞪着赵嫣,“你倒是打啊,打死我就算了,反正你赵长宁没血没泪,不在乎什么血脉亲情。”

赵嫣刚刚那一鞭已经用了全力,这时候力气跟不上了,身子便有些虚软,怔怔瞧着赵茗,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冷声道,“回去。”

赵茗梗着脖子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兄长。”

赵嫣瞧了眼赵茗,额头一抽一抽的疼,忽而冷笑,“若是不回去,我现在就烧了这鬼地方。”

赵茗跳了起来,“你敢!”

赵嫣凉凉道,“我赵长宁没血没泪,有何不敢?”

他常年混迹朝堂,素日里便是皱着眉头,身边的便大气不敢出一声,头次在赵茗跟前动了真格,拿官场的一套压人,一双凤眼冰冷的瞧着赵茗,像瞧着一件死物。

竟是真吓住了赵茗。赵茗似乎是真害怕这兄长疯起来一把火烧了醉红楼,一时间不敢再多说一句,咬牙切齿的,又毫无办法。

荣颍搂着几个女倌从隔壁出来的时候,便见赵嫣走在前面,脚步有些虚,脊背笔直,仿佛没有什么能压弯那高傲的背脊似的。这里出来鬼混的很少有人认出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