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钦在赵嫣的耳边轻声道,“在西北打仗的时候,我想了好久。”

赵嫣拢住被撕开的外衫咬牙道,“外头有人……”

“那又如何?”

“你……”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福宝的敲门声,“公子不是要用热水?”

旁侧的窗柩有风雪拂过,福宝久等不闻应答,挠着头离开,以为公子生了气,生了何气他却是不知。

待门外没了动静,赵嫣羞恼地推开楚钦,抖着手软绵绵的一巴掌打在楚钦的脸上,楚钦脸被打的偏在了一边,却也不恼,“你这样的,打人就像挠痒痒。”

楚钦这样的军营中长大的男人,纵然是天皇贵胄,骨子里流着矜贵的血,平日里看不出来,到底难免沾染了些军营的兵痞气,吻一个个落下来,却恶劣地在脖颈处最显眼的地方落下彰显主权的痕迹。

窗柩外风雪交加,暖室内春光无垠。

墨发的美人黑发摇曳,他的手环在年轻军人的脖颈上,却没有力气,像依附大树而生的藤蔓。

红烛被风骤灭,便看不到旖旎的光景,唯有似有若无的声音在帐中分外明晰。

昏沉荡迭的绮梦中,赵嫣耳畔听到一个人低声道,西北会变回原来的西北。

后来有一日,福宝听到赵嫣用一种近忽严肃的口吻问他,“你也觉得我很无趣?”

福宝大笑,“公子若是有趣,这世上便再无有趣的人了。”眼看赵嫣脸色阻沉,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遂亡羊补牢道,“其实,公子只要不板着脸,也……”

赵嫣拂袖而去。

福宝挠头,公子这臭脾气病成这样也不见改。莫非还有谁说过这种话?

第一百五土九章西北军中秦王的亲信知道他们的殿下单骑至冀州。

从冀州回京城接受敕封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位时戴斗笠,偶尔能听到咳嗽声的公子。

瞧不清楚眉目,听声如淬玉,双腕如凝脂,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