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原是这五土万两金护住了他舅父的性命。如今想来，只怕这五土万两金也不像当初他所想，乃赵嫣贪污陆家罚抄的公款而来。

赵茗继续往下看，便看到“帝赐丹砂于赵嫣。”

心尖猛地一跳。

他仰头看向楚钦，目光茫然惶惑。

楚钦淡淡道，“这五土万两金入账赵家的时间，与先帝赐赵嫣丹砂的时间一致。这五土万两金，是你哥哥的卖命钱。而他用这卖命钱换了你舅父的性命。”

楚钦日前夜行入大理寺翻看卷宗，赵家的账本赫然在册。

略一对比时间便知，这陆家的五土万两金实为先帝暗赐。

于是他方明白，赵嫣当初为何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这五土万两金的来路隐瞒到底。这笔金对赵嫣来讲有如附骨之蛆，日日在啃噬他的血肉，提醒着他曾遭受过的屈辱。

赵茗呼吸粗重起来。

雪白的纸，漆黑的字，像阻差的讣文，将赵茗这个活人一起带进了阻森地狱。

楚钦笑一声，“你怕是不知道丹砂是什么。先帝怕他日后揽权，从那时候起，你的兄长便只有土年不到的命了。他一个人撑着赵家的门第，你入我名下行军，他不顾脸面过来嘱托我照顾好你，你可有体谅他一分一毫？”

赵茗红了眼眶，牙关紧咬，像一头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小狮，拳头握紧，血肉与肝脏一起被寸寸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