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都不方便直接下场,然后挑中了娄国这个倒霉蛋,想要在这个小棋盘上掰掰腕子。
“请国主过目。”那过来呈报信件的内侍一板一眼地说。
按照通常的礼节,樊将军和高将军这两个他国将军这个时候就应该说:“既然国主有事要忙,那么臣先行告退。”
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这种意思……他们绝对没有这种意思!
那位年轻的高将军不言不语冷眼旁观,年长一些的樊将军则好整以暇,脸上还有几分似笑非笑。
“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娄国主不妨先看看,武国与娄国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谈。”樊筠道。
顶着两个人的注视,娄国主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信件。
入目就是梁王姬桓亲切的问候。
娄国遭妖邪侵扰,梁国深以为忧。得见贵邦求援之书,本王夙夜难安,然梁国亦逢妖魔作乱,兼有流民滋事,实难分兵相援。本王因国事繁剧,昼夜劳形,遂致疾缠身,近日方愈。今修书致意,欲询娄国近况,若有所需,梁国可发兵五千往助。
娄国主看完,拿着信笺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欺人太甚!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五千兵马?管个屁用!还说什么前些日子劳累……老子的信早个把月就送过去了,这时候才想起来回信!把别人当傻子糊弄,姬桓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他表情都变形了,在心中破口大骂,用尽毕生的定力好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然而还是破功了。
他眉毛止不住地抽搐着,因为手抖得太狠,信纸发出了哗哗声响。
高澹侧目看过来,关切道:“国主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娄国主转过头来看着高澹,甚至怀疑这封信是武国人伪造发过来的……梁王太不做人了!
要是他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高澹说不定会拍着他的肩膀,肯定地道:“梁王就是这么不做人啊!不要对他抱有过多的期望。”
娄国主挤出一丝笑,“没什么,是梁王回了我的求援信,说可以借给梁国五千兵马,帮助抵抗妖魔……”
这话刚说出口,樊筠也侧目道:“五千兵马?”她到底沉稳一些,还顾及着体面,“梁王的心是好的……”
这话还不如不说。
娄国主眼珠子都快气得凸出来了。
高澹微微笑了一下,语气平稳,居然直接询问:“那么国主打算如何回信?”
娄国主颤抖的手突兀地停了下来,心凉了一下。
高将军的话堪称毫无遮拦了。
作为别国将军,询问他国国主该如何处理外交之事,这是越权,是僭越,是不恭敬……更是蔑视!他几乎把心中的不屑摆在了明面上,也把武国的狼子野心放在了桌案上。
他就是在询问他:“你想要站哪一方?”
如果他不答应呢?娄国主心生恐惧。
梁国的军队远在天边,被梁国控制的那些宗室后代以及大臣,现在则在城池之内,而两位武国的将军却近在咫尺,他们身上的铠甲甚至还没卸下来。
进殿不卸甲,不卸甲便不行礼,这固然可以说是情况紧急战况胶着,他们心急如焚,前来与国主商议所以如此。
可这样的举动难道没有其他的含义吗?
如果他不答应,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娄国国灭。
这比让娄国被妖魔所灭要好接受一点,起码灭了娄国的是人。
但是既然能活着,那为什么要去死呢?
如果投靠了武国,他也不一定会死啊!
娄国主稳了稳心神,用小心试探的语气说:“寡人的朝堂之上,多为庸碌之辈,两位将军颇有才干,不如为寡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