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局势是她这一方和白皎一方一手推动,她不能丢下烂摊子不管不顾。
“但是还有好多没有完成的事。”商悯胸口闷闷的,她闭上眼,那些罗列在脑子里的计划依然很清晰,她依然知道什么才是最该去做的事情。
“郑留安全吗?你离开燕军后,那里应该大乱了。”她睁开眼,眼神清明,悲痛又被她压到了心底。
“我这几日忙于躲避白皎,没来得及探查局势。”苏归道,“郑留应当安全,袁遥可以控制局势,但是阻止不了人心涣散,若他聪明,近期不会发动战争,还会将我的消息隐瞒一段时间,如果他瞒得住的话……”
商悯又问:“谭桢迁移民众,应当还算顺利吧?”
“等我去往峪州的时候,已经迁移完了,现在整座城都已经被毁了。我借助血屠之力重塑了身体,不再受歃血咒控制。”苏归声音中悲伤更浓,“让歃血咒约束力受到干扰的是母亲,她没有被白皎完全炼化,就那样待在她的肚子里……我一直不知道,等我知道了,她彻底离我而去了。”
她失去了父亲,他失去了母亲。
白皎失去了碧落、小蛮、白珠儿、胡千面涂玉安,还有白小满。
这场战斗没有赢家,妖族惨败,但是没有彻底败,人族似乎占据优势,可是同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商悯走过去,抱住赤狐巨大的身体,他们安静地互相依偎了片刻。
她拍了拍狐狸的胸口,轻声道:“现在只有一个问题白皎在哪里。”
“她也受了重伤,我不确定她会不会拖着重伤之躯在谭国杀人,这几日我躲避人烟,对她的动向缺乏了解。”苏归犹豫道。
“没事……我们会了解的。”商悯道,“七日已过,我已死,如果她有什么想杀的人,现在应当杀了,可能回了宿阳。此地离燕军近吗?”
“比龙杨近许多。”
“那我们走吧。”商悯仰起头,“先去挖胡千面和涂玉安的尸体,然后,去找郑留。”
苏归匍匐在地,示意商悯骑上去。
商悯看着他伤痕狰狞的后背,一下子顿住了,“你会痛的。”
这个伤口本应很快愈合,但是白皎一口利齿显然有着特殊的力量,让伤势愈合得格外缓慢。
苏归想了想,“我可以叼着你。”
“那就叼着我吧。”商悯钻进宽大的外衣里,在大衣上打了结,把它变成一个布兜,这样苏归能咬着她跑。
苏归上前衔咬住布料,商悯在衣服里探了个头,“看路过废弃的村落,能不能找件衣服给我……”
“好。”苏归也惦记着这件事。
他又一次在黄沙大漠奔跑了起来,商悯闭上眼睛,尝试将灵识投放到自己的身外化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