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蛔虫,一时间难以琢磨他所思所想。”商悯疲惫万分,“必须得尽快前往赵国才行。赵国鼠疫消息频传,那边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她是心累大于身累。
去赵国再怎么快也需要在路上耗些时日,身外化身赶路,本体也不得闲。
商悯真得找一个机会,和郑留好好聊聊了,而且面对面的那种交谈还不行,须得魂魄出窍才可坦诚相谈。
这可怎么搞?
她头痛万分,脑子里头好像被放了一团乱线头,一时找不出头绪。
……
军营之中,捷报传来。
苏归避开运河渡口向东突进,五日之内,接连拿下两城。
留守后方大营的郑留听闻这等消息不免怔然。
前世他读过兵法也带过兵,在打仗上不算纸上谈兵,甚至从前的左右将军还夸过他神思敏捷、屡有奇招。可是待在苏归身边越久,他越觉得自己从前的本事与他相比不值一提。
世上怎会有苏归这样的人?宛若为战而生。他坐在沙盘之前调兵下令,目光冷彻,像是把自己的情绪全然抽离了,只余冷酷。
郑留和宋兆雪被苏归准许旁听些不怎么重要的议事。
偶尔,郑留会看见他眼神空茫,但这样的时候很少,他总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阅读军机密报。听到失败的消息他不愤怒,听到胜利的军报,他也从不会感到喜悦,而苏归的下属对他这样的状态习以为常。
谭军最开始凶猛的攻势渐渐褪去,连输两场重要战役后,他们的士气遭遇了残酷打击。
哪怕有郑留在一旁传递军机密报,也只是延缓了他们失败的脚步。
又一次深夜议事结束,他将近几日搜集到的军机密报整理进隐灵飞矢之中,数了一下次数,发现这一枚飞矢仅能再用一次。
郑留皱眉,犹豫一瞬,仍选择把消息传走。
过两天又是一场重大战役,谭国需要上面的情报。
夜晚他躺在军帐床上,宋兆雪掀开帐篷走了进来,斜眼瞅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脱鞋躺床上睡了。自从陇坪那次之后,他就再没跟郑留说过一句话。
也许是这段时间精神太紧绷,夜晚睡不安稳,时常多梦,郑留竟然又梦到了前世……他和商悯在大学宫学艺的日子。
“赵存,你枪法总是一味进攻,忽略防守,小心过刚易折。”大学宫老师一身黑衣,话语温和。他稍稍一顿,终是忍不住再深着提点了一些,“你性情也是如此,偶尔略有急躁和独断。你还年轻,年轻气盛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你若不知道自己有毛病,那这毛病才大了……”
“噗嗤!”他身侧的少女没忍住笑了,“老师,你这说得跟绕口令似的。”
郑留有些窘迫,只得道:“学生记住了……”
“拾玉,你也是。”老师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