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2 / 2)

怀信的心脏,令他从头到尾面目全非。

出了院子,柳怀信的贴身仆从正端着药从小路尽头而来,他道:“老爷,你该喝药了。”

柳怀信“唔”了一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摆手让仆从走了。

商悯鼻子微动,没闻出超出常规的药材的味道,那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汤药。

“老朽十几岁时曾落水,染了寒疾,久久未愈,竟在心脏上落下了病根,这药是治心疾的。”柳怀信见商悯面露疑惑便主动解释,随后压低声音,“不过得了殿下良药,也不必吃这药了。只是人前还需按时用药,否则心疾一夜痊愈,会引来猜疑。”

“那你吃药是做给谁看的?”商悯问。

“做给我那老仆看的,做给柳府上下看的。”柳怀信道。

柳怀信没有老婆孩子,商悯也没听说这人养小妾。他在朝堂上名声不好,但是大家从来都只骂他阴险狡诈逢迎媚上,倒是从来没人骂他好色贪财。他居住的柳府布置很雅致,但是不出格,符合朝廷一品大员的身份。

至于柳氏的其他亲眷,好像没有在宿阳为官的,只听孟修贤提过一嘴柳怀信有几个沾亲带故的族人是地方官。

考虑到柳怀信本身出身不是很高,不扶持自己的亲戚当官,也可能是因为亲戚烂泥扶不上墙。

从这个角度看柳怀信对权力才是真爱,就是单纯的爱权,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别的都不感兴趣。

“你的人你也防,你不信你家的老仆人吗?”商悯饶有兴致。

“人不可尽信,再亲近的关系都是这样,夫妻如此,兄弟如此,姐妹如此……君臣亦如此。”柳怀信说完急忙补充,“白公公明鉴,我们人确实是这样的,老朽绝无挑唆之意。”

“挑唆之意是什么?你说话能不能别用太深奥的词儿,本公公听不懂!”

柳怀信道:“若两人密不可分,一派和谐,而你又不想让他们关系那么好,便可以用挑唆之计,让他们关系变差,产生嫌隙。至于怎么挑唆,当然还离不开攻心二字。”

“我怎么学攻心?”商悯道。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柳府地牢,里面是柳怀信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囚犯。

有获罪的大臣,有民间抓来的罪犯。

柳怀信指着其中一人道:“这获罪的大臣犯了挪用军需之罪,该杀头,可是她不肯吐露同党有谁。请白公公用攻心之计问清楚她同党有谁,挪用的军需又进了谁的口袋。”

商悯作冥思苦想状,道:“若要攻心,便要知道对方的弱点,柳老头的弱点是爱权还有怕死……可是师傅说了,人人都怕死,那怕死岂不是人人都有的弱点?以这点攻心是否可行?”

“关键是有的人不怕死,比如这位,她就不怕死。”柳怀信朝那罪臣努努嘴,“要是她怕死早就招了。她也不怕亲族被牵连,要是怕,她就不会犯这杀头大罪。”

“那给她高官厚禄,师傅也说人人都爱财。”

“罪囚不可为官,利诱没用,公公一说,她就知道您在诓骗她,那攻心就不起效果了。”

商悯眼睛一瞪:“那我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