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有一真陪着他静静坐在河边,无论多久都没有抱怨的意思嘛。

当然,不信自?己整个下?午加晚上都只能钓上来一两条小鱼的赌气小悟,开始在做任务之余戴起遮阳帽、拎着塑料红桶,有空就去鸭川边上坐着。

羽取一真扛着鱼竿, 也全程陪同。

只有五条辰雄他们受到仆人汇报,被下?任家主不务正业、一天到晚跑去钓鱼的行为气了个仰倒, 正握在掌中写字的毛笔怒拍在案几?上。

窝家里打游戏就算了, 好歹不会被外人旁观。

上节目接采访他们也忍了, 还能勉强解释成是给?五条家做宣传。

但?是, 钓鱼?!

五条辰雄简直要破口?大骂。

去鸭川钓鱼能给?五条家带来任何?益处吗?!还会让人看笑?话堂堂五条家的继承人,下?任家主, 竟然穿得像去河边玩泥巴似的,就差光脚往外面跑了!

钓鱼嘛,闲情逸致上来,坐钓殿里给?那些鱼喂点零食, 或者就着微风与枯山水的景色, 垂钓上一时半刻,五条辰雄能理?解。

哪怕那些价值数万、数十万的锦鲤, 挥手让厨房去做成料理?,五条辰雄也能理?解。

但?五条悟这小子,放着钓殿里那么多条人工养殖的锦鲤不肯去钓, 非要跟人跑去鸭川河边野钓,还动辄大半天不回来!

那个黑发?少年不在视野里确实是件好事?,让五条辰雄都敢开始挺直腰杆骂人。

“老夫真是忍无可忍了!”

他一开口?,就说出了连他自?己也不知晓的、格外熟悉的一周目台词。

“这小子真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将这里当成他随心所欲的游乐园吗!还有那个混账,老夫这次一定要……”

这句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发?现那位令人心生恐惧的少年,那位黑发?黑瞳的恶魔,就这么慢吞吞跨进了他的书房里!

五条辰雄尚未发?泄完怒气,便陡然像被卡住了脖子的鸡,半个音节也吐不下?去了。

“你一定要什么?来,继续说说看。”

开口?的声音冷淡而平静,甚至还透着点少年特有的、尚未彻底结束变声期的轻微喑哑却不知为何?,能将他吓得条件反射一哆嗦。

“你……你怎么来了?”

与羽取一真的沉稳与淡漠不同,五条辰雄的回应带上些许轻微的颤抖。

就像他至今也搞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对黑发?少年为何?会恐惧到如此?地?步。

哪怕是排斥或厌恶,也不至于夹杂着如此?刻入骨髓的恐惧吧!

遑论细数他过往数十年皆过得顺风顺水,踏入总监部后的权力地?位更是藉由[六眼]+[无下?限]的实力筹码而步步高升,备受首座器重。

有谁能给?他留下?如此?恐怖的、好似死神在如影随形的恐惧?

乃至一见?到这个模样陌生的黑发?少年,瞬间爆发?出的情绪简直令五条辰雄下?意识想要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严严实实的挡起来。

而他问过其余人,竟然也有着与他如出一辙的想法。

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五条辰雄他们在背地?里挠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合理?缘由,偏偏还不能找人动手除掉谁让那位大人还用得上他!

甚至连面上都不敢发?作害怕对方向那位大人告状他们妨碍计划。

五条辰雄自?觉他们何?时受过这种憋屈劲。

而此?刻,这口?气只能被迫堵在心底已经够难受了,对方竟然还主动过来找他!

竟敢来找他,那他就…就……就也不能拿对方怎么办。

“老夫只是随口?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