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上能与献王打个平手。

另一拨就是今日府里议事这些,沈追为首,总共不过十几人,但都是景桓最核心的亲信。

“殿下,臣接到蜀州呈上的密报,常有亲贵剥夺他人地产为私产、殴杀人命,经调查后发现此事竟屡见不鲜,凡是宗室亲贵的封地或官员所管辖范围,侵地时有发生!”

听了此话,沈追皱眉道:“陛下推行新政已有一年,此前负责新政的乃是户部尚书楼之敬,他从未汇报过此事,反而次次上折子都说新政推行良好。”

王敦冷笑道:“献王的人,自然捡着好听的说,哄陛下高兴就是了。殿下!此事您要管吗?将此事捅出去,杀杀户部的威风也好。”

景桓抬手,见众人都静了下来,才道:“此事值得关注,但最为紧要的不是杀献王的威风。近几年土地兼并之风愈演愈烈,父皇推行新政也是为此,但收效甚微。土地是百姓的根本,若连最赖以生存的希望都保不住,民心浮动,长此以往必定生乱!”

聊到了如此沉重的话题,众人都正襟危坐,摆正了神色。

“殿下说的是”,沈追率先点了点头,道,“百姓被侵占了土地已然是受苦,届时闹起来,难道还要给他们扣上一顶暴民的帽子,由着陛下派兵镇压吗?只是……此事涉案的官员实在太多,若一一论处,恐怕会掀起不少动荡!”

景桓抬头望向禀报此事的官员,问:“如今哪个州的侵地最为严重?”

“蜀州虽是最初传讯来的,但相对来讲并不严重。严重的是根本传不出讯的,有滨州、益州、贺州的东部,这几个地方最为严重。”

纪师爷适时提醒道:“滨州乃殿下麾下的庆国公管辖,益州是献王麾下的怀益伯,贺州东部……想是献王妻弟李谌所管辖的地界出的事。”

景桓沉思一会儿,道:“王敦,你派人去滨州找几个敢进京告状的百姓,秘密护送他们一路回京。周衡,你继续搜集怀益伯和李谌的罪证,每桩每件务必查实,力求人证物证俱全。”

“殿下,您这是……杀鸡儆猴?”

景桓点点头,道:“以庆国公为引,必定能引起献王手下人的注意,到时候,哪怕楼之敬会受些新政推行失利的责备,他们也会在父皇面前将此事翻出来,死咬着庆国公不放!只要将侵地案翻到明面上来就好办了,届时你们再以回击之势,将怀益伯和李谌一并拉下水,朝中其他有过侵地行为的官员看着风向,自然人人自危,再不敢轻易侵占百姓土地。”

“是,殿下!”

来时日头正盛,出屋时已几近黄昏,众人四散而去,景桓也拍了拍坐着有些发麻的腿,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

出了屋子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那个小萝卜头正一本正经的做着不太标准的行军拳,看着他还没半个木桩高,却紧抿着嘴唇认真的模样,景桓没忍住笑了笑。

小萝卜头听见了动静,回头看到是他,喜地跑了过来。

“殿下!”

“嗯”,景桓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道,“笙亭,想跑马吗?”

景桓怀抱着笙亭疾驰在郊外,他近来琐事繁多,已经许久没有跑马了,今天觉得浑身桎梏得很,这会儿因抱着孩子,速度就没放那么快。

饶是如此,已经引得笙亭紧抓着景桓的前襟,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道路两旁的树木呼啸而过。

“闭上嘴巴,小心灌风。”

笙亭赶紧伸出手捂住了嘴巴,却忽然发现这样就没有手抓着殿下了,赶紧慌乱的重新抓住景桓的衣襟,将头埋进了他宽大的披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