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四儿,大名叫什么?”

“叫冯思,原在家中排第四的,只是当初国破,我们举家出逃,能活着到金陵的竟然只有我与四儿两个。”

冯继说着,又是悲从中来,惹得女儿看向他的目光悲悯又担忧。

璇玑看着眼前乖巧美丽的小姑娘,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道:“我家有个小妹妹,叫般若的,四儿平日里可以寻她玩,她该叫你四姐。”

听见小妹妹,四儿眼睛一亮,问道:“妹妹多大了?”

“她呀,比你小上四岁,平日里在街上跑惯了,四儿帮我管管她好不好?”

“好,四儿会好好看着妹妹的。”

女儿自从来了金陵后身边甚少有同龄人,也总是闷在屋子里不爱出来,如今有了玩伴也好。冯继这会儿想开了,又笑呵呵地让女儿去院子里玩了,等门一关,他的表情也终于严肃下来,郑重道:“公主,您既然让我暂时继续管着这铺子,不知有何吩咐?”

“不必叫公主了,以后……纵使是私底下,也叫我姑娘罢。我出门不便,为了掩人耳目,也不便京中来往过多,此后,你便是金陵城内与京郊往来传讯的渠道,月湖以你的名义在她店铺隔壁盘下了间米铺,以后你每隔三日往返一次,我们明面上的来往,借由两个孩子的玩伴拉进。”鋂馹追p?海棠六漆??八五一9

“是,姑娘!”

第145章 琅琊榜-66

正是昏昏欲睡的末时,店里没什么客人,程娘子本来就着催眠曲一般刚要闭上眼睛,恰好有客人进门,连忙醒了神起来招呼。

前来买布料的妇人听见隐隐的丝竹之声,惊讶问道:“后街开了茶室还是曲轩,怎么有这样好的乐声?”

程娘子笑道:“哪有,是我隔壁的乐器铺子,那的掌柜的是把好手,近来在教她徒弟练曲子呢。”

“原来如此。”

当晚,妇人在灯下将裁衣剩下的边角缝制成香包,一边听丈夫抱怨近来差事难做。

“又赶上五皇子生辰,说他受宠吧,陛下把他撩在行宫,这眼看都第五年了。不受宠吧,整个行宫就这么一个皇子,那也是我们正儿八经的主子。你说这生辰,好好办得花银子,他一个小孩子又看不懂,办小了又怕上面怪罪。我们这群做下人的,真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妇人补了针脚,用牙将线头咬断,问道:“皇子生辰那也是宫里拿钱,不用你们自己掏腰包,有什么纠结的。”

“你懂什么!往年宫里拨出来一千两银子,何公公自己就能留下五百两,剩下五百两给到喜公公,又剩三百两,喜公公拿着二百五十两银子去干一千两银子的活儿,剩下五十两能给我们这帮经手的人分一分,我只管宴席这一块,分到的能少点,但怎么也能有十几两,不然,你以为咱家下房那匹马是怎么来的!”

妇人惊道:“给皇子过个生辰要那么多钱?那何公公贪得也太多了!”

“我也是猜的,但咱们都能得个十几两,上面发下来的怎么也得一千两了吧?何公公确实是狠,所以才被人抓到了把柄吧,这不是给撤了,今年换了个杨公公来,我们这群办事的才犯难,不知道这个杨公公是怎么个章程,是对半还是拿的更多……反正大家琢磨着尽可能的少花点呢。”

“没什么体面又花钱少的法子吗?”

“说得轻巧,你可知道往年一天要多少钱吗?光是乐师就要一百两啊!偏偏京郊不比金陵,技术过关的也就丝贤坊一家,只能由得他们漫天要价,可若是遣人去金陵找人,这来回路上又是花销。”

妇人绣好了香包,在针线篓子里挑了个穗子系了上去,随口道:“乐师而已嘛,杏下街那儿就有个开乐器铺子的,我那天路过听了一耳朵,听人家说那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