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无言,绣娘的尺绳系到了庄怜儿胸前,又移到她腰间,老姑姑写在了本子上,夸赞道:“姑娘好身段。”
庄怜儿有些红脸,莫名想起了许斐。
他,应当不能吧……?
她对房事的确抵触,可若是她的成全建立在许斐的“不能”之上,未免太残忍了。
绣娘轻手轻脚量好了身,临走前笑眯眯道:“老身在这先道喜了,姑娘这段时日好好养身子,半个月后,我们还会叨扰一次。”
庄怜儿记下这话,张氏带着丫鬟,给两个绣娘发了喜钱,打发她们出府了。
许斐的日子倒清净。
因他身子不好,大部分事情都由下人代劳,除了量身外,他得了空闲,还能回书院帮夫子看文章。
不同于那些还未及笄的小毛头,书院里的许多人写文章都是为了考官,政文商算都有涉及,要评天下事,道人间理,在笔下写尽风月。
许斐坐在软椅中,指尖夹着一张卷子,瞥了一眼就放下了。
题目是“咏絮之才”,可内容一通胡写,显然身边的少女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冷淡道:“重新写吧。”
少女在一旁,神色孤傲道:“我又不是为了此事来找你。”
果然是借口,许斐轻咳一声,门外的书童连忙进来给他递上帕子。
一旁的少女正是丞相府的小姐秦筝,她丝毫不觉得气氛有何怪异,直白道:“我就是来看看,那庄怜儿找了个什么样的人。”
京中美人之中,庄怜儿为首,秦筝从小到大都被她压一头。
许斐没说话,却也不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