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

沈玉衡突然怔愣一秒。

一开始,是什么样的?

他们又是谁?

沈玉衡猛地回过神,突然看见一张脸距离自己极近,气息已经吹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他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推开了岳枫。

岳枫被推的肩膀一歪,险些身体都不稳,那一瞬间他眯起眼睛,露出几分危险的眼神。

沈玉衡看着那个眼神莫名发冷。

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其实岳枫和萧烬一样,如果他想强迫沈玉衡跟自己走,早就下手了。

听说三年前,岳枫还曾是京城贵圈炙手可热的世家小公子,但经过这三年叛逃后的出生入死,他骨子里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风光霁月的少年了。

沈玉衡突然有点怕他,不敢强硬拒绝:“抱歉,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准备什么?别多想。”岳枫眉眼一挑,又恢复成了往日那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沈玉衡默默点头。

翌日,大年初一,于慈的医馆照常开张。

因为其他许多医馆大部分都休息了,今日来的病人伤患格外的多,他们两个人四只手都快忙不过来了。

半途还有个挨了板子的官员送过来,于慈实在忙不过来,交给沈玉衡去处理了。

那官员已经在家敷过药了,可仍然是不见好,整个背都肿的高高的,哀嚎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他的妻子在旁边抹着眼泪小声嘀咕:“圣上何必这么狠……”立刻就有人慌慌张张地嘘起来,不让她再多说了。

沈玉衡一边帮伤患敷药针灸缓解疼痛,一边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才知道昨夜除夕,伤患在年夜饭多喝了点酒,今早在上朝时露出醉态,就被圣上丢出去打了板子。

“圣上……今日脾气不好吗?”

沈玉衡这么一问,那官员哀嚎中还不忘怨声载道,抱怨萧烬对他们如何如何苛刻严厉,动不动就用刑,简直快要把活人都逼疯了。

挨了板子的这人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但沈玉衡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些。

他等了很久,直到这伤患的哀嚎声渐渐减弱,才若无其事地打听了一句:“听说……圣上最近受了伤?可有这回事?”

“嗯?”那官员发出一声纳闷的声音,浑然不知:“什么伤?”

沈玉衡敛了声,没再说话。

他觉得自己天真的有些可笑了,萧烬嘴上说什么只让他治,只是为了哄他才说出的话。真要是受了伤,宫里那么多太医,还能让他一直伤着吗?

晚上,岳枫在客栈二楼的房间里备好了一桌酒菜等着他。

沈玉衡平时是喜欢在房间里用餐的,毕竟不用担心周围的谁见过沈小公子,朝着他的脸看个不停。

但今天却有点紧张。

岳枫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眯眯地和他聊起今天街上遇到的种种遭遇,然后不经意间提起:“我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玉衡握筷的手微微一颤。

“……还没有。”他的喉咙微微滚动,不敢抬头:“我是不是,不应该犹豫太久?”

之所以会回到房间里用晚膳,不光是因为要聊这些事情,也和两人附近越来越多的监视者有关。

“怎么会?这是大事,你慢慢想,多久都可以。”

“只是我自己有点着急,想快点听到你的想法……”

岳枫依旧是十分善解人意的语气,完全看不出那晚的凌厉锋芒。

虽然两者没什么关系,但沈玉衡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听一个失恋的朋友说结婚虽然是大事,却全靠冲动完成。

也许事关重大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