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倒是想得开,被一个奴才侮辱,你难道”

萧烬的话戛然而止,目光冷冽地垂下。

他的视线扫过沈玉衡的手,看到那只苍白的,扶住自己肩膀的手在微微颤抖。

沈玉衡似乎还未察觉,他那只冰凉的手掌紧紧抓着萧烬,佯装强硬却又破绽百出。

他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勉强挤出一个体面的笑容:“多谢,要不是九殿下帮忙,我差点就要遭贼人毒手……”

沈玉衡的语气里却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不知道究竟是感激,还是对他的担忧。

萧烬竟也觉得看不清。

他冷冷移开目光。

他们二人一起返回清濯殿后,谁也没提起路上发生的事,包括那个晕倒的小宫女,也被要求三缄其口。

除他们以外,唯一知道内情的,是被小宫女请去帮忙的周源。

他小心翼翼地送来晚膳,好心询问:“主子,你……真的没事吗?此事要不还是和沈家说一声……”

沈玉衡轻笑一声,安慰他:“放心好了,我又没真的出事。”

眼下前朝后宫动荡不安,若是他再因为这点小事,让兄长父亲担心,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周源看沈玉衡表现如常,真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这才放心地离开。

夜幕降临,萧烬回到寝殿时,灯油已经冷了很久。

四周一片死寂,沈玉衡在睡梦中急促的呼吸,在静谧的夜里尤为明显。

萧烬站在他的床边,冷漠审视着沈玉衡梦魇的模样。

他本可以欣赏沈玉衡被一个残缺丑陋的奴才当众羞辱,可是那一刻,他彻底被杀意支配。

即便到了现在,那分杀意也仍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萧烬粗暴扯开沈玉衡的衣物,想要像往常一样,催化蛊虫成长。

可是今天,沈玉衡却产生了几丝反抗的意思。

他醒不过来,潜意识里感到恐惧,拼命抗拒着萧烬的靠近。

萧烬被他妨碍了两次,一怒之下抓住了他的两只手腕,按到头顶。

可沈玉衡仍然没有停止挣扎,缩着腰往后躲个不停。

啧。

萧烬烦躁地把他扔回床上,看着他乌发凌乱,神情痛苦地蜷起来,眉眼间多了几分他看不惯的脆弱。

他的手心紧了又张,张了又紧,反反复复。

他只是想赶紧让沈玉衡这烦躁的颤抖停下来。

一个画面恍然闪过萧烬的脑海。

他沉默了半晌,忽然,再次扶起了沈玉衡。

他让他靠在自己肩头,用手轻轻拍打他的背,拙劣地模仿起父亲的动作。

那夜,萧槐召幸沈玉衡时,便是这样安抚他的。

两人的身体依偎在一起,明明没有结合,却像是两条纠缠交//媾的蛇,暧昧的不容他人插足。

他清楚地记得每一幕沈玉衡在他怀里并不丑陋也并不淫//乱,反倒显得圣洁。

萧烬不自觉地学着他父亲的手法,一点一点拍打着沈玉衡的背脊。

后者的恐惧似乎真的在逐渐平息,抖动的幅度也在慢慢减轻。

……

沈玉衡的身体,是不是已经记住了那种安慰和温暖?

“哈!”

他冷笑出声,喉咙里压抑的笑音带着几分扭曲。

笑时牙关紧咬,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是何等可怕,妒意汹涌。

沈玉衡记住了萧槐的安慰又如何?

萧槐的身体终将冷去,沈玉衡的一切习惯都将化作泡影,只会让他显得更可悲而已。

不远了。

距离他的恶意开花结果的那一天,如今只剩